萧夷光不仅教商音随凤车北行,还亲笔书写了一封信,到时交给鲜卑部的探子,引诱拓跋楚华出城接人,再一网打尽,用她来换回阿母。
只是,生擒了拓跋楚华后,长安那里迟迟没有旁的消息传来。
萧夷光有些忧虑,她怕拓跋洪舍了拓跋楚华,自己接任大汗,举族回到了漠东。这样一来,若要救回阿母,非起兵戈不可。
昏暗的殿内掌上灯,照亮了萧夷光陷于沉思里的剪水双瞳。
庆娘推门而入,她方才去请元祯回来用晚食,结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娘娘,奴婢去了明光殿,发现陛下不在宫里。”
萧夷光问:“苟女官也不在?”
庆娘摇头:“没有,听内臣说,陛下午时就出了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商音猜测:“这几日陛下不常来椒房殿,难道是国事太繁重?”
她端过一碟鲫鱼羹:“娘娘,您先用饭吧,兴许陛下在宫外就吃了呢。”
庆娘脸上泛起难色,她抿住嘴,偷偷觑了几眼萧夷光,然后又借着剪烛花的名义,掩饰似的拿起银剪子。
萧夷光察觉到她的不自然,搁下银箸:“怎么了?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庆娘慌张摇头,她咬了咬牙,从袖中掏出一只香囊:“娘娘,这是您落在明光殿的吧?奴婢让人新换上些香料。”
萧夷光接过香囊,在灯下一瞧,脸上的颜色登时苍白起来。
香囊的布面上绣着鸳鸯戏水,颜色妖艳,花样大胆,连里头的香料都掺着着合欢香,她与元祯根本不会带如此媚俗的香囊。
换一种说法,萧夷光从未在宫中见过这只香囊!
第115章
萧夷光问:“你在哪里找到的香囊?”
“这香囊并非是奴婢找到的。”
庆娘老老实实道:“奴婢走进明光殿,没有见到陛下,刚想走,一眼就看到床榻的枕头上放了这只香囊。”
英娘变了脸色:“娘娘入夏后就没有去过明光殿,莫不是有宫人趁着这个空档向陛下示好?奴婢这就去抓了她们拷问一番!”
“慢着,不要冲动。”
萧夷光唤住她,神情严肃:“就是抓到人又如何?没有陛下的默许,明光殿清扫的宫人怎么会任那香囊留在枕上?”
英娘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娘娘,您是说陛下变心了!”
天啊,陛下拥有沉鱼落雁的皇后娘娘还不够,竟然又勾搭起了别的坤泽!
英娘痛心疾首,谴责道:“奴婢就知道,元氏乾元没有一个好东西,从前那么难的时候,娘娘都陪她度过来了,结果陛下转眼就变了心,她怎么好意思教训丹阳殿下!”
庆娘显得手足无措,她一面担忧自己是不是将事情闹得太大,一面又为皇后鸣不平:
“娘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装作不知情,还是偷偷将那个宫婢捉起来?”
萧夷光第一反应是相信元祯,可这大红香囊还幽幽散发着合欢香气,明晃晃的攥在她手中,若还要为这个负心女说话,那她岂不成了瞎子?
她性子高傲,是万万做不来忍下乾元左拥右抱,装作看不见的事。
“庆娘,我的珠簪落在明光殿,你借着这个名义,去找找殿内还有没有其他坤泽的东西。”
庆娘明白皇后这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于是领命而去。
萧夷光又指派了一个宫婢,让她唤明光殿的黄内臣过来问话。
交代完这些事情,她感觉痛苦已经占满整颗心脏,变成一把把锋锐的刀子,无情的插在上面。
而亲手往上面插刀,让萧夷光绝望万分的人,不是别人,正她爱了整整五年的元祯。
羡婢还那么小,倘若她们果真闹翻,她又该如何在宫中生存下去呢……
英娘见皇后唇色泛白,也为她不值,但仍捡着好听的话安慰:“娘娘,这香囊兴许是宫中的宫婢自作主张,她趁着陛下出宫,就偷偷放了只香囊在明光殿,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