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脑子确实……唉！”

张婧婧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说的模棱两可，但语气动作和神态无一不在暗示李景辰脑子有点问题。

季一司自然是被误导了, 看向李景辰的目光不禁带上了一丝怜悯。

这看上去好好的一只鬼，脑子怎么就出了问题呢？

想必他以前的日子过得挺艰难的。

说不定还会经常被其它鬼怪欺负。

那之前对他莫名的敌意也能解释了。

恐怕还是害怕自己会伤害他吧？

真是个可怜的人。

“阿嚏，阿嚏，阿嚏！”

不远处的李景辰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一脸警惕地看向四周。

总感觉有人在诽谤他！

李景辰怀疑地看向季一司。

季一司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温和地朝他笑了笑。

面对病人，一定要和善。

纯粹的善意糊了李景辰一脸，他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良久，他有些窘迫的回头，不去看季一司。

这是糖衣炮弹，这是糖衣炮弹，这是糖衣炮弹！

李景辰在心里默默重复了几遍，这才平复下有些激动的内心。

没人能拒绝纯粹的善意，鬼怪更是如此。

李景辰虽然还是看不惯季一司，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人。

但好人，在这里可活不长。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类，本就是这么脆弱，随随便便就会死。

李景辰冷漠地想着，眼底一片幽暗。

他撇了季一司一眼，目光落在他灿烂的笑容上。

很久之前，好像也有人这么对他笑过。

是谁来着？他想不起来了……

“啧！”

李景辰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凶巴巴地朝季一司吼道。

“别笑了！”

季一司愣了愣，压下嘴角，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李景辰别过脑袋，心底涌上的一些情绪让他有些烦躁。

真是个烂好人！

久远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往旁边走了两步，躲开季一司的目光。

他最讨厌这种人了！

……

“我们去哪？”趁着李景辰两人在那边互相交流感情，张婧婧走到玄无身前问道。

玄无嘴里含着丸子，吐字有些不清楚，“去山楼。”

这个丸子太甜了，直接嚼会觉得腻，玄无便把它当作糖一样含着。

“三楼？”张婧婧皱了皱眉头，不是很同意这个想法。

“三楼很危险，我劝你别去。”

“没事。”玄无把丸子推到侧边，脸颊顿时鼓了起来。

丝丝甜意在嘴里泛开，玄无开心地眯起眼睛，摆了摆手踏上楼梯。

张婧婧看到玄无的动作，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走前，不忘拍了拍季一司两人，示意他们也跟上。

前半段楼梯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但一拐过弯，踏上后半段阶梯，周围的温度顺间就低了下来。

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霉味传来，楼梯也变得破旧起来。

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是唯一的光源。

而窗户又在几人身后，因此，随着几人往上走，光线也是愈发暗了下来。

在快接近三楼时，黑暗几乎吞噬了一切，季一司便把他的手电打开。

几人来到三楼。

走廊上很黑，单凭肉眼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季一司把手电抬起，朝走廊深处照去。

光线合成一束，直直地往前，却在前方两三米处突兀地消失，仿佛被截断了一般。

季一司皱了皱眉头，往前走了几步。

像平移一般，光线随之往前，却又在相同的距离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