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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的四层别墅,庄饮砚挪不动脚步,问:“他在里面吗?”

撇头轻笑, 肖鹤安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你可以放心, 他千叮咛万嘱咐, 不可以让你看到他, 说是会让你生气,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

“……”没有回答,庄饮砚跟他进去。

坐电梯的时候, 肖鹤安靠在电梯角落观察站在自己眼前的人, 突然慢悠悠来了一句:“小庄同学,肖询有没有说过,你自我保护意识过于薄弱?”

眼皮上下打架,庄饮砚的心加速跳动, 紧张地舔过下唇:“没有。”

“呵呵,跟你开个玩笑, 别介意。”肖鹤安此刻的笑声格外令人觉得恼恨。

庄饮砚不动声色回怼:“肖先生, 不知道肖询有没有和您说过, 您的攻击意识格外强烈。”

“这倒是也没有。”摸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不过我觉得, 肖询的攻击意识应该会比我更强吧?庄同学你说呢?”

懒得回话, 在电梯开门的时候率先摁下三楼内室的指纹走进去, 光脚踩在地面时, 庄饮砚如雕塑一动不动。

冰凉的大理石砖面自脚底攀上来,庄饮砚不自觉就陷入了回忆。

指纹……也是他在发情期后离开时,肖询为他输入的。

当时他还笑着跟肖询说:“没必要。”

得到青年诚恳的回答:“有必要,以后哥哥累了,想充充电,不想住在学校里,我们可以一起在这睡觉。”

望着眼前被回忆束缚的青年,肖鹤安勾唇自如走进去,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跟我来吧。”

越过上回肖询带他去的主卧,肖鹤安再次出声:“之前肖询带你来的时候,应该除了主卧,就没带你去过别的地方吧?”

直白的话语瞬间把庄饮砚激得语无伦次:“不是,那个、那次是意外,我们……”

“放心,我对你们那些房中趣事不感兴趣,”肖鹤安立起手掌叫停,揶揄道,“就是字面意思,随便问问而已。”

胸膛重重提起,庄饮砚现下终于明白,肖询为什么和他小叔关系最好,不只是同为划进危险范围的Alpha的缘故,这两人是臭味相投,嘴欠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庄同学。”解开位置较偏的一个卧室,握着门把迟迟不开门,男人富有韵味的声线将他从思绪里带了出来,“在我开门之前,请你做好准备。”

“啊?哦。”木然点头,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准备。

门把手被钥匙旋开,在开门点灯的刹那,庄饮砚看见满屋子的照片和画,瞬间长大嘴巴,骇然立在原地。

屋内沉闷的空气带着颜料独有的亚麻油和松香味,闻不习惯的人觉得多少有些呛鼻。

但眼前密密麻麻贴满房间的东西,让庄饮砚根本无瑕顾及这些,整个卧室墙面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网,透过他的眼睛网入心田,压得他透不过气。

这上头,有肖询的彩色绘画,也有看似随意实则扭曲压抑的涂鸦,还有青年拍摄的照片。

但其中画得最多的、拍得最多的……还是庄饮砚那张脸。

他不知道肖询是什么时候偷拍的,有他在运动会时张望焦急的样子,也有他打篮球时挥洒的模样,更有在食堂吃饭时低眸浅笑的神情。

最大最耀眼的那一张,是元旦节跨年的时候,肖询凭借自己想象画出来的,两人同坐山头欣赏日出的景象。

他情不自禁走过去,轻轻抚摸上头的画,仿佛能在上面重新感受那天冬日的暖阳。

肖询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画了无数张自己,也拍了无数照片,然后把整个屋子填满。

莫名的,庄饮砚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间屋子就像他本人的心,打开门扉走进来,就可以感受到对方浓烈的情感,几乎病态的热爱和偏执。

“那是肖询小时候的画。”在他还未走出呆滞的时候,肖鹤安指着墙面较高的地方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