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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筋插进他身体,所幸较浅,没有伤及器官,你别着急。”

坐在出租车上,庄饮砚紧紧抓着那块玉,眼眶好似泉眼,永不枯竭从中掉泪。

外头的雨还在下,雨势越来越大,他无法透过玻璃车窗看见自己泪眼婆娑的面容。

“小同学,这是谈朋友分手啦?”等红路灯的空隙,师傅不停从后视镜看他,还是没憋住话。

他摇头,抽噎:“一、一个很重要的人,在医院,师傅,我很、很害怕,麻烦你快点。”

“好好好,不要担心,只要不是大问题都能治。”感觉到他焦心如焚,师傅瞧见绿灯踩油门飞驰。

下车和师傅道谢,不等师傅送伞给他,就冒着大雨往医院里快速跑去,医院太大他不知道肖询住哪个房间,只能先去找周时逸。

可是过于着急,庄饮砚的思维也跟着瓢泼大雨混乱如麻,方向感缺失,死死攥紧那块玉,在大厅像小蜜蜂四处打转。

“小庄!”

“哥……”

幸而刚好被准备过来拿报告的周时逸看见,如同见到救星,庄饮砚泪眼不止。

帮他打听到肖询的病房,周时逸把人领上去,拐角处打一见到对方蹒跚往前的背影,庄饮砚在上来之前的所有准备瞬间瓦解,功亏一篑。

肖询背对着自己,没打石膏的手臂撑着扶手,一步步朝自己的病房走去。

泪水再次决堤,朦胧里,他听见周时逸为难地对他说:“我还有台手术要做,小庄你撑着点,他没事还活着。”

庄饮砚露出苦笑,是啊……他还活着。

幸好,他还活着。

庄饮砚尽力克制好呼吸,缓步走向肖询。

正在漫步的人嗅到向自己靠近的信息素,在惹人厌烦的消毒水中,愈创木的气息温柔诱人。

前头还处在归途的肖询脚步刹住,庄饮砚也跟着停下。

“为什么、不接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庄饮砚质问。

于心不忍闭上眼睛,肖询轻声说:“怕你担心。”

庄饮砚忍不住低斥:“你不接电话难道我就不担心了吗!”

“砚砚,”行动不便,肖询缓缓转过来,望着他哭红的双眼,神情满是愧色,“对不起。”

密不透风的厚石膏把青年灵活的双手束缚住,还有位于病号服腹部的斑斑血迹,庄饮砚捂住嘴泣不成声,肩膀随着抽搭。

所有回忆在脑海走了一遍,炸裂的破璃碎片划过耳膜,伴随尖叫声,还有汽油燃烧过后滋啦滋啦的噪音,他禁不住脱力倒到墙边。

“砚砚!嘶——”肖询还想要去扶他,结果牵动自己的伤口,痛苦呻吟。

脑袋嗡嗡响,青年的痛呼成功唤回他眼前的花白,视线逐渐清晰,用袖口胡乱抹了把脸,庄饮砚忍着伤痛扶他走回自己的房间。

肖询:“你坐着,我去给你拿毛巾。”

冒雨跑来,庄饮砚身上和头发湿糊,发丝如稠夹着雨水巴在两侧,格外狼狈。

“不用,你走路都不方便了,我自己去。”把蠢蠢欲动的青年摁回去,庄饮砚自己去浴室整理。

在打湿毛巾热敷似核桃肿大的眼睛时,自己的手还禁不住颤抖,连吹风机他都无法和平时一样轻而易举抓起。

吹干头发擦好脸出来,肖询就站在门口候着,唯一安好的手臂举着一杯不知道何时变出来的姜汤。

宽大的衣袍将青年紧致有型的身材湮没,眼下颓唐还有淡淡的青色,往日张扬的面容此刻毫无生气。

心脏好像被无形用力揪住,接过热气腾腾的姜汤,水蒸气烘湿眼膜,鼻头稍稍拱起,眼线向下弯曲。

“别哭了。”看见他难过,肖询也跟着揪心,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抚摸他的脸。

“肖询。”回握他的手背,哭肿了的双眼闪着泪光凄楚可怜,喊他的时候,右眼掉落一滴泪。

泪水落在肖询的指腹,青年死寂的心瞬间哗然,庄饮砚又踮脚主动在他下巴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