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笋这个程度其实也还好了。
只是……
张翎见小笋不出声,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生闷气,笑得更大声:“哟哟,害羞了?”
小笋探头,丧眉搭眼地问:“爹,珩笙仙尊刚刚什么意思?他、他喜欢我?”
张翎:“不像。”
小笋抬眼望他,像掉进陷阱还全然不知的小羊羔。
张翎看着这样的小笋,心里莫名酸溜溜的。
他算不上亲手抚养小笋长大,但相处这么长时间也有了感情,看小笋被其他男人牵动情绪,颇有种老父亲的唏嘘和不满。
况且,在他看来,傅停实在算不上是优秀的伴侣。
他心里起了点坏心思,凑过去小声叭叭:
“小笋,你可不要信这些男人的花言巧语,嘴上说的好,一套又一套,实际上就是馋你身子。”
小笋:“怎么会!”
张翎脑子转得飞快,继续说:“他当然馋啊!若是你能飞升,他作为你的道侣,与你最亲近的人,得到的好处必然最多。”
“不然他为何这般勾引你?哪个正经男人一言不合就拉小姑娘的手往自己胸上放?”
孙小笋惊悚道:“爹爹!仙尊不是这种人!”
张翎心里更不对味了,对傅停的怨气更大,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对对对,傅停他一个活了百来岁的男人不通人事,也不懂男女之情——”
“哇,太纯洁了!太纯情了!太单纯了!”
“他怎么只拉你的不拉别人?是因为别人不喜欢吗?”
孙小笋轻咳一声,红着脸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我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在牢房里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张翎也纳闷:
“你与我见过的修士都不大一样,无论是灵根还是筋脉都有自己的想法,邪门锻体法的变数又多,想弄明白,你我还要花上一番功夫。”
孙小笋黯然:“……好。”
张翎心疼地摸了摸孙小笋的发顶,只恨自己不是真正的百科全书,没办法给小笋帮助。
小笋休整一番后,便去寻找傅停。
如今正是九月,外面空气燥热难忍,只有傅停这里清凉似秋。
偌大的住处,侍候的人很多,小笋听说傅家虽不是四大家族之一,其实力却并不落于他们,只是太过低调,势力又细碎,因此没受人瞩目。
从仆从那里得了傅停去处,一路穿花拂柳地往洞府深处去,亭台楼阁曲水假石,绕来绕去,终于在一簇白梅下,寻到正在练剑的傅停。
一支带花的白梅枝是他的剑。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剑招之中隐约带着梅花香气,落花纷纷扬扬飘落,未有半片沾身。
小笋躲在不远处看,只见他越舞越快,白梅枝几乎被舞出残影,流动的水中藏在纯净洁白的梅花花瓣,随着他树枝所指而动。
暮然回首,孙小笋和傅停对视的瞬间,水流停滞,缓慢蒸发。
蒸腾的雾蕴湿了空气,没有了水流裹挟的白梅咻忽下落,雾里看花花更美,被水汽模糊了的傅停,更带着一种朦胧神秘、让人忍不住走近探究的意味。
他睫毛颤了颤,冷漠的眸子,在望向小笋时,却染上一抹温度。
“过来。”
张翎在小笋脑袋里超大声嚷嚷:
“这不是勾引是什么!我请问!”
小笋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被张翎嚷嚷得回归理智,又顿住。
她还是舍不得这个颇有潜力的经典男主人选,这次过来,是想试着搞点推拉,看看能不能让傅停的状态稍微回去一点。
小笋握紧剑柄,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仙尊救治,只是弟子身弱无能,配不得仙尊好意,恐怕无以为报。”
她解下佩剑,又颇为眷恋地摸了摸,十分不舍地放在地上。
“我修炼走火入魔,无颜继续在玄霄宗修行,这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