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台上还有些雾气,周倾在鼻梁上架了副墨镜,林薇朝着一个方向上看,“我好像看见梁总了。”
“哪里?”
“前面一个车厢。”
等周倾脱下墨镜,只看见一个老爷爷在乘车,“你看错了吧?”
“也有可能。”
林薇每次跟着周倾出差都会准备很多东西,吃的喝的毛毯装在一个环保袋里,把周倾搞得像平民公主出行。
“老板,你晕高铁吗?”林薇问她:“这个小黄瓜是我家院子里种的,味可浓了,晕车的时候吃一口,绝对清新。”
林薇说着就咬了一口,的确清新,周倾正在接收程锐发给她的资料,高铁上信号一般,周倾的舌根下滋生了些口水,“虽然我不晕车,但也给我来一根儿吧。”
“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心吃吧。”
两人一边啃黄瓜一边聊着天,林薇说她特别喜欢出差,每次坐上高铁和飞机的那一刻都会莫名激动,“其实,我是大学毕业之后才第一次坐飞机的。”
“你晕机吗?”周倾问。
“完全不会,起飞的时候屁股下面有股推力,我觉得可舒服了。”林薇兴高采烈地描述着,又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你不信,我还没有出过国呢。”
“这有什么不信的,没出过国很正常,”周倾说:“咱们中国960万平方公里,还装不下你啊?”
“嘿嘿。”
文件传输终于完成,林薇便不说话了,周倾打开看了起来,林薇也在整理东西,车厢前面的门开了,有人走过来,林薇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梁总这样的身形,大街上也不是时时能碰见的。
梁淙站在走道,林薇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但自觉地站了起来,她总觉得自己要干点什么。
于是很快,几乎是一种默契,梁淙给了她自己的车票,“我和你们周总有点事谈。”林薇明白了是让自己腾位置。
她麻溜儿地跑了。
看着座位号,梁总花的钱也是挺冤的。有钱人出行都买商务座,他大概没买着,就买了张一等座。而一等座的价格是普通的两倍,但座位大小几乎没差别。
林薇找到位置后坐下,在心里想干嘛要多花这个钱啊,给她多好啊?她愿意背着这些老板们上北京!
周倾摘下降噪耳机,察觉到身边换了个人,“梁总也出差?”
梁淙面色平直,反问:“不然是送你吗?”
“我没别的意思。”周倾坦荡地笑了笑,大概因为之前撒过类似的谎,“我知道你没这么闲。”
“亲自跑一趟,看来你的决心很大。”
“不然呢?”周倾也用一样的语气反问他,不是他这样要求的吗?装什么?
他知道她,她并不避讳犯错,但认定的事也不会改。接下来的时间很长,两人说了些工作上的事,还算和谐。
周倾用保温杯喝了点水,看他转过脸去,“要喝水吗?”她问,又改了下措辞,“我这有绿茶,但不是什么名贵的,是自己炒的。”
“和男朋友一起去的?”
周倾神色凝了片刻,“对,安吉茶山的商业化做得还挺好,有专业分级,炒完可以装袋塑封,自留送人都可以。”
“来一点。”他说。
周倾没有多余的杯子,就用保温杯的盖子充当了,给他倒了一杯品尝,味道还可以。
这一刻,他竟莫名地共情了曾经的瞿蔚然。
那时候瞿蔚然在健身房发现周倾已经谈了别人,他憋了一周,找到梁淙。
那天下了场很大的雨,空气质量很差,天都是灰蒙蒙的。
他在一家中餐馆吃饭,瞿蔚然怒气横冲地走进来,站在他面前质问:“你早就喜欢周倾,对吗?”
相比于瞿蔚然的愤怒,梁淙就淡定多了,“喜欢别人的女朋友犯法吗?”
“你明知道我们只是在冷战、会和好的,怎么敢横插一脚?”瞿蔚然怒急了,他还是如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