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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人说过,天气变冷,喝补气血的汤能够暖和身体。

第二天用膳时,薛含桃就喝上了人参熬煮的汤药,因为不是自己的东西,她老老实实地先盛了一碗捧给崔世子。

“我连一根参须买不起,世子不先用,我也不敢喝。”她羞臊地垂下了眉眼,昨夜世子也没有睡她,只是让她陪睡。

看着那一碗参汤,崔伯翀的脸色骤然冷凝,他掀眸看向方振,方振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

他要是敢这么做,早就被世子赶回他娘身边了。自从彻底失望以后,世子愿意喝药汤他都谢天谢地了,哪里会奢望世子进补气血。

“要补气血的人是你,喝不了就倒掉。”不出方振的意外,崔伯翀冷冷拒绝了那一碗捧过来的参汤。

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没有了任何遮掩,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倒掉太可惜了,”薛含桃表情自然,“而且,世子最近在喝苦药,一定是因为用冰受寒了。受寒的人就要补气血,才能好得快。”

比起他,她的眼睛很清澈,什么心思都明明白白。

是他说让她用心,也是他要和她睡在同一张床榻上。她只是在笨拙地执行他的命令,讨他的欢心。

崔伯翀意识到这一点,端起那碗参汤一饮而尽,言出必行的崔世子总不能让这颗桃子觉得取悦他是错的。

“库房里面其实还有鹿茸、鹿筋、何首乌、当归等等,都能用来熬补汤。”方振说不出此时心中是什么滋味,但不妨碍他顺着东风添一把火。

“何首乌!”闻言,没见过世面的乡间姑娘惊叹不已,连连询问是不是可以让头发更浓密顺滑的名贵药材,她的头发就有一点泛黄。

“是。”

“那我和阿凶可不可以用?”

听到它的名字,大黑狗嗷呜叫一声。

“给她记在账上,等着日后一并偿还。”崔伯翀不冷不热地瞥了方振一眼,废话真多。

……

人参之后就是何首乌熬制的补汤,份量很足的一大锅,不仅薛含桃和阿凶喝了,果儿,东院的玉蘅文玑等人也都有份,滋养头发呢,谁能不动心。

接着便是当归、黄芪等等,几乎每天薛含桃都能喝上一碗补汤,当然还有崔世子。

为这一碗补汤,他教导脑子迟钝的学生便格外严厉,薛含桃一丝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白日她苦哈哈地仰头对着桂花树作画的时候,男人在不慌不忙地吃着银霜糕以及剥好皮的新鲜瓜果。

等到了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她补的太好,皮肉变得粉嫩起来,还是补汤对崔世子也起了作用,世子很快又对她的躯体燃起了兴趣。

他还想到了一种极为荒、淫的法子,蒙上她的眼睛,制住她的手脚,提着画笔悠悠散散地作画。

所幸随着天气变冷,屋中燃起了炭盆,暖意融融,即便身上没有被子也不觉得寒冷。

薛含桃几度想死,可顺从的本性让她委委屈屈地接受了一切。

她心里想着,等到她将世子的恩情偿还干净就好了,而如何偿还,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月光下的陶罐。

距离种子发芽快要两月,它的枝干初成雏形,已经有整整十片叶子了,勉强也能夸一句郁郁葱葱。

……

“小桃子,在看什么?”这天入寝时,发觉她有些心不在焉,崔伯翀轻轻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

长些了肉。

薛含桃被他发现,赶紧回过头眼巴巴地将心里的话都掏了出来,“我没看什么,就是想,想我的画可不可以卖出去了。”

“可以试试,”崔伯翀回想她的画作,淡淡说道,“先临摹一幅,你自己再画一幅,都去试试。”

“嗯!”薛含桃老实回应,她会按照世子说的做。

“出门的时候,让罗承武跟着你,不要理会旁人。”崔伯翀意味不明地叮嘱她,桃子初初被他养的好看一些,结果就有苍蝇想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