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怎么爱说旁的话。但今日见温阮涛涛不绝的样子，姬卿和心里起了几分趣味。

“算起来肯定比不过你们这些王公贵族，但一毛不拔的妈妈肯在这种书画的死玩意上砸银子，已经算得上是件难事了。”温阮想到了这，又想起了刚才说的那些规矩，继续侃侃而谈：”其实赏花坞的规矩没有京都其他花楼那么繁多。而且姑娘们相对也比较自由，可以偷偷拿着银子养家，只要这钱你捂严实不要让妈妈知道就好了。一般来说，姑娘们受到的调教就几种：禁食、抄书、罚跳舞、跪针板、喝毒酒。后两种，都是有点前途的妈妈才会用的。“

”跪针板最难受了，指甲盖那么长的针细细密密地排在一块钢板上，一跪下去的时候，膝盖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喝毒酒最考验人了。因为姑娘们后面都是要嫁人的，但一般花楼里的姑娘都嫁不到什么好人家，都是做富商或是官员的妾室。而这后宅倾轧的手段，最是名目繁多，其中毒药是最常见的。因此，妈妈每天都会定量给姑娘们喝些毒药，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你难道不觉得以前的日子苦吗？“姬卿和听着身旁的小娘子提起在花楼里的那些事情，神色全然没有伤心失落，仿佛经历过那些不幸事情的人都不是她，这心里深处隐藏的苦意层层叠叠地涌上了喉头。

”苦？“温阮看着远处山林中隐藏着的苗寨笑了笑，”自然是苦的。“

”那？“那为何你还能笑出来。

”可这些苦，在遇到你之后，全都不是苦了。“温阮转头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若是这一生没有遇到他，那肯定就是真正的苦了。

”我也是，在遇到你之后，就没那么苦了。“姬卿和想起了温阮咬破自己手腕上的血管给自己喂食的场景，恍然有清泪砸落。

这人的一生，哪会苦一辈子呢。

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来到你身边爱你的。

”走吧，就要到了。“

”好。“

夕阳的余晖逐渐变淡，前面两个小夫妻的身影也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