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这种看着不急不慢但就是无人能破的状态,的确很潇洒。
“樊哥相当克制了。”李知越说。
“是,”刘文瑞点头,“这要换了邹飏,拦也肯定能拦住,但他肯定要锤肿几个人的脸,警察来了绝对要算群殴,我们这顿饭都得在派出所吃……”
“滚蛋,”邹飏说,“点菜。”
刚服务员都已经进来了一次,看他们这热烈的状态,又退了出去。
几个人叫了服务员进来点菜的时候,邹飏把视频倒回去,从樊均拦住这帮人开始又看了一遍,然后把视频存在了手机里。
“这还留着啊?”樊均小声问。
“嗯,”邹飏点点头,“纪念。”
“小孩儿。”樊均的手在桌子下摸了摸他的腿,又轻轻捏了两下。
“邹飏,”刘文瑞点完菜,盯着服务员一出去,立马转头看着他,“遗嘱说说,留了多少东西给你?”
“一双拖鞋。”邹飏笑笑。
“滚。”几个人同时喊了一嗓子。
“是息影前的遗嘱吗?”李知越起身拿过桌上服务员刚送进来的茶,一边给大家倒茶一边问了一句。
“嗯。”邹飏应了一声。
“那就少不了,”刘文瑞说,“都有什么?”
“一套别墅,”邹飏说,“还有……”
“我操!”刘文瑞一拍桌子,“哪儿的?”
“金川一号。”邹飏说。
“我查查,”李知越立马拿出手机,“看看差不多是多少面积。”
“还有吗?”张传龙问。
“我爸有个小书画院,他平时接待客户总带过去的,”邹飏靠着椅背,看着面前的茶杯,“那个给我了,但不可以转卖。”
“可以啊,不转卖就不转卖,”刘文瑞说,“干得了就干,干不了正常倒闭了就行了。”
“别的就是还有他收藏的那些书和字画什么的。”邹飏说。
“有值钱的吗?”刘文瑞问。
“值是值点儿钱的,但应该没有特别值钱的,”邹飏想了想,“他就是个生意人,有特别好的只要价格合适都会卖掉……”
说起这些的时候,邹飏心里有些奇怪的感受。
他本来以为遗嘱宣读结束,他按流程该怎样就怎样,他也不会再去关注,钱什么时候给,东西什么时候给,他都无所谓,这一切就结束了。
现在这一切也的确结束了,他却开始觉得难受。
他不知道老爸有多少财产,也没想过老爸的遗嘱里会给他留多少东西。
但听到曹律师念出遗嘱里那些内容时,他突然很恨老爸。
如果这人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留,他可能不会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他清楚老爸对自己的一切都是有条件的,自己必须完全符合这些条件,必须完全是邹砚清的儿子,才能获得老爸的认可,获得那么几分好脸色。
而这一切,作为女儿的邹天瑞是不需要的,她可以任性,可以跋扈,可以没有规矩,可以没有教养。
老爸对她没有要求,只有疼爱,哪怕这样的疼爱并不正确。
但讽刺的是,遗嘱里老爸还是留给了他不少东西,特别是书画院和那些字画,就像一记反转的大锤砸向邹飏。
你看,无论你对我有多少不满和误解,无论我对你有多少苛责和伤害,我最终还是想着你的。
哪怕你只是在演戏,哪怕你只是为了钱,我还是把那些我认为我们父子间共同的爱好都留给了你……
听到遗嘱内容的那一刻,自己那一丝微妙的无法言喻的后悔,让邹飏感觉到了愤怒。
那个让他十几年生活在郁闷和压抑里的人,在最后的最后仿佛恩赐一般地给了他看上去非常像是“父爱”的重重一击。
那种无力的也无处发泄的愤怒。
而这时的他已经没有了所有情绪指向的源头。
“邹飏。”樊均的声音在耳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