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李知越低头看着手机,“明天下课了就直接过去。”
“嗯,”邹飏应了一声,“没叫别人了吧?”
“你要不叫人的话就没了,”李知越说,“就咱们四个。”
“我……没可叫的人了。”邹飏说。
刘文瑞转头看了他一眼。
“看屁。”邹飏没看他,推了推眼镜,看着前面正讲得很陶醉的老师。
伤痕文学。
意识流手法。
“不叫樊均吗?”刘文瑞低声问,“你俩不也算不上……分手么,就算是……分手,也是和平……”
“不叫。”邹飏很简单地回答。
“好嘞。”刘文瑞没再多说。
邹飏看着老师,手里拿着的手机一圈圈转着。
他不是没想过要不要叫樊均。
但最后又还是放弃了。
他最后给樊均发的那条消息,樊均隔了两天回了他一个“嗯”。
基本就是起到让他不要担心这么个作用,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无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樊均的这份拒绝他能感知得到,这种时候什么理由的强行见面,都会太尴尬。
而他也清楚,樊均要他给自己时间,自己也同样需要给樊均时间。
他可以不管不顾扑过去。
樊均做不到。
只是……
很煎熬。
“今天晚上还回家?”刘文瑞站在学校门口,把自己的一袋脏衣服往邹飏背包里塞。
“嗯,我总感觉我妈这几天情绪不太对,”邹飏说,“回去陪着。”
“明天从你们那个新开的烘焙工作室给我带一块熔岩乳酪过来,”刘文瑞说,“我要囤秋膘。”
“你从暑假就开始囤,要多少膘算够啊?”邹飏看了一眼他的腰。
“不要多嘴,照做便是。”刘文瑞说。
回到家打开门时,邹飏闻到了饭菜香。
自从他出院回家之后,老妈就基本没有出过门,除了陪他去医院复查,每天都待在家里。
邹飏周末回家就能看到老妈,吃到老妈做的饭菜。
久违了的家的感觉。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老妈越来越沉默,脸色也不太好,经常发呆,说着说着话就会走神,小视频一刷一整夜。
邹飏每次半夜惊醒时,都能听到老妈卧室里传出的视频声。
换鞋进屋的时候他闻到了菜香中夹着的焦糊味儿。
“妈!”邹飏跑进厨房,“什么东西糊了?”
“哦!我焖着的肉!”老妈就拿着铲子站在灶台前,听到他喊,才猛地打开了锅盖,小声地念叨着,“哎哟水都干了……这还怎么吃……我还专门买的肉……”
“没事儿,就我进门这会儿才糊的,”邹飏过去接过铲子,把肉铲了出来,“吃的时候咬掉就行。”
“嗯。”老妈拍拍他,“我来吧,再炒个青菜就吃饭了。”
邹飏走出厨房,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快步走进了老妈的房间。
他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但总隐隐觉得能找到什么。
他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看了看,有些常用药。
又打开下面的小柜子。
里面都是文件夹,邹飏抽出来看了看,都是他的,以前的病例,这回受伤的各种资料,出院之后心理治疗的各种单据,都分类放着。
把文件夹放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紧贴着柜壁的位置,竖着放着一个药盒。
拿出来飞快地扫了一眼。
草酸艾司西酞普兰。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适应症:治疗抑郁症。
“小飏——”老妈在厨房喊他,“吃饭了,来端菜——”
“来了!”邹飏也喊了一声,赶紧把药放了回去,转身跑去了厨房。
“要不要再蒸个肉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