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飞快,原一丁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那自己怎么都带不好的古怪帽子就漂漂亮亮的立在了头上。

原一丁对着镜子左转转右摸摸的好奇了一番后半开玩笑的说:“廿大哥你手上动作这么快,我都来不及记。下次要是我再带不上,岂不是还要麻烦你。”

要不是原一丁的的神情话语中没有丝毫异样,廿一差点以为自己那点隐秘的小心思被戳破了。

“没事,”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手指划过柔软的头发和后颈时的触感,廿一下意识的摩挲着指尖,“我可以再教你。”

原一丁倒是没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他将自己带来的小东西藏在自己刚刚在衣服上发现的几处暗袋后,便跟着廿一下楼。

原一丁跟在廿一身后下楼的时候,楼下那小跑堂眼睛都直了。

要说今早上天还没露白的时候就前头那黑衣男人抱着一个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形进来登了房,小跑堂躲在掌柜的身后偷瞄了一眼那男人怀中的人物,却只看见那黑色披风里露出的半截手臂。

那白生生的半截手臂和那搓了皮儿湖藕似的又白又细嫩,小跑堂本还想多看上两眼,就被那黑衣男人侧过身挡去了目光,等他再偷偷往那瞄的时候就只听见叮当一声和一柄带系着红绳的乌鞘长剑。

江湖人,惹不得。

乌衣红绳长剑的江湖人,更惹不得。

那睚眦必报的回溯楼,谁沾上都撇不开一身的腥。

小跑堂看着那记者红绳的黑剑打了个冷颤,可转了身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意淫刚刚无意间瞥见的那一抹嫰白。心里有些恶意的想,那些江湖人风里来雨里去的,哪怕是那些个女侠也不见得这么细皮嫩肉,手上半点茧子伤痕都没有。

怕不是那黑衣男人从哪家劫出个富贵小姐?又或是郎情妾意却被棒打鸳鸯最后趁夜奔逃?

不过随着天渐渐亮起来,人一多小跑堂一忙,倒是把先前那点遐思给抛到了脑后。现在乍一看那黑衣男人引着一个俏生生的白面小书生从楼上下来,反而半天没回过神来。

原一丁随着廿一在大厅里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莫名其妙的看着那添个茶都偷偷瞄自己好几眼的跑堂。直到廿一将自己腰间的长剑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那跑堂才提着水壶抖巴抖巴溜了。

“我的样子在这里很奇怪?”殊不知并不是原一丁模样奇怪,而是他这样的人和廿一这样的人坐在同桌吃喝,十分奇怪。

廿一并不说破这一点,而是拿过原一丁面前的那杯茶倒了,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和竹子削的小水壶。

“这两日,除我递来的吃食,不要吃别的东西。”

原一丁不明所以的点点头,随后注意力马上被油纸包里那肉馅火烧的香味勾起了馋虫。

廿一看着原一丁捧着食物吃的脸颊鼓鼓的样子,只觉得这模样像极了楼主养来试药的那几只小鼠。平日里看着精灵可爱的模样,一吃起东西来虽然又呆又傻却不惹人厌。

找不到合适词汇来形容的廿一心里只能将可爱两个字翻来覆去的用,可一想到楼主和自己藏在怀中的信物,廿一的心又沉了下去。

往后到回溯楼还需两日路程,廿一今日故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之后必然会有人来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