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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是这里的人。

她缓过咳嗽,沉默片刻,问,“江喜,你就这么放我进来,棠小姐她不会说你什么吗?”

江喜步子顿了一会。

重新起步的时候,她的声音被风声盖过去,变得很含糊,

“不会的。”

隋秋天点点头。

白色脚印留在崭新的雪地中,寂静无声。她停了片刻,想问“棠小姐最近怎么样”,又想问“门口为什么这么多人”,还想问“这段时间到底发生多少事”,还有“你不是她请过来的演员吗,怎么现在还真的当了她的保镖”……但她发现想问的事情太多之后,自己反而不知道先问哪一句。

问题越垒越多,像她们身后越来越多的脚印,反而使她变得迷茫起来。

是在快要靠近两栋别墅区域的时候,隋秋天攥紧手心中的平安符,步子放慢许多。

江喜似乎也有所察觉。她先是跟着她慢下来,之后像是发现她越走越慢,怕她突然转身跑掉,便落后她一步,主动发问,

“秋天姐,你这次回来以后还会走吗?”

她问出这个问题。

隋秋天才发现——

自己在打车奔向山的时候,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件事。

她已经不再是她的保镖。

又已经和她道别过。

被她单方面送往所谓的“崭新的未来”,被她下过命令——说不要再来找她。

她这样不懂事,再次步入山顶,突然就变成一个尴尬的人。

也不知道棠悔愿不愿意看见她。

所以那个时候,隔着缥缈的白雪,隋秋天恍惚间瞥见那栋别墅里灯火通明的灯光。

只好说,“我是来给棠小姐送平安符的。”

“平安符?”

江喜貌似因为这个词语想起了什么,安静了片刻,问她,

“一张平安符而已,需要在这么晚、下这么大的雪的时候来送吗?”

“也不是只有一张。”隋秋天解释,而后又低着眼,抑住想要从喉咙里涌出来的咳嗽,

“而且——”

“而且道长和我说,平安符要快点送过来,才会更有用。”

她盯着鞋尖上粘到的雪,慢慢地说。

可是她的身体离那栋房子越近,心里的勇气就越小,解释的语气也就越来越不坦荡,“也不是只给棠小姐,我也给其他人求了的。”

“真的只是送平安符?”江喜多问了一句,声音被风声卷走,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可能是蝴蝶带我过来的。”隋秋天踩着雪,说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

“秋天姐。”江喜大概听不懂她的话。

便喊了她一声,在她应了之后,吸了吸鼻子,说,

“其实我们都知道,你肯定是再会回来的。”

她说“我们”。

“‘我们’是谁?”隋秋天问。

“我,房秘书,苏秘书,管家……”江喜一个人一个人地说下去,说到一半,她自己停下来没有再走,而是盯了那栋空落落的房子,好一会,才有些失魂落魄地说,“但我们又都希望,你还是不要再回来了。”

这是苏南也说过的话。隋秋天沉默下来,攥着口袋里的平安符,也没有再往前走。

“不过。”

江喜侧过身来看她,肩上也落满了雪,“这种事情我们再希望也没有用。”

她看见隋秋天衣服上也全都是雪。

便伸手过来。

先是很仔细地给她拍了拍,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开玩笑的语气,

“你知道你的口头禅是什么吗?”

隋秋天愣住。

大雪飘摇,江喜帮她拍完雪,把手收回来,视线平视,像是从她身后看到什么,

“棠小姐。”

隋秋天下意识转头——

身后是一片皑皑白雪,空无一人。

她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