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棠悔是真的无法脱身。这么多年在生意场上,她当然心里有自己的底线,也不会轻易让人碰到自己的底线。
是在江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的时候。
穿着深灰色制服的侍应生,推着一个蛋糕车走过来——
那是一个五层蛋糕,奶油绵密,装饰华丽,像是那种特工电影里演的、在宴会上整个人都可以摔进去的蛋糕,散发着金贵而甜蜜的气息。
侍应生推着它的样子很小心,好像这个蛋糕比她自己还要贵。它点着摇曳烛火,被推着路过她们。
隋秋天稍稍侧身,让侍应生敲门,也在这时听到梁惠惠的声音传出来,“我记得你很久没过过生日了吧,正好,我今天请了位意大利来的西点师,专门给你准备了……”
门被推开。
侍应生护着庞大的蛋糕车,自己被挤在边上走,没注意到自己踩到隋秋天的鞋,只好惊呼一声“抱歉”。
“没关系。”隋秋天没有觉得痛,她为她撑开门,“你先进去吧。”
侍应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把摇曳着烛火的蛋糕车推进去。
这些会馆都喜欢把陈设和灯光弄得很暗,像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这里藏着很多秘密。
门推开之后,里面很安静,也没有多亮,只能看见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围坐在一起。
但看不清到底谁是谁。
江喜昂着下巴,往里瞥了眼。
梁惠惠眼神轻悠悠地飘过来,瞥了眼在门口撑着门的隋秋天。
隋秋天低着视线,却还是感应到她不太欢迎自己的目光,便在蛋糕车推进去之后,轻手轻脚地关门,退出去。
门开关太快。
她没有来得及看棠悔一眼。
只隐约用余光,瞥到一点棠悔像是坐得很直的背影,又像是微微用手撑额的动作。
是不舒服吗?
还是喝多了酒?
隋秋天站在门边,将手背到身后,站姿笔挺,却有些担心地想起——
刚刚棠悔好像在梁惠惠的劝说下,喝了好几口葡萄酒。
江喜看那张紧闭的门。
又看隋秋天。
很小声地说,“秋天保镖姐,今天时间好像有点晚了。”
隋秋天看了眼手表,上面显示是九点。等这边结束,她们再回山顶,可能会超过十二点。
“没事。”隋秋天安静看了眼手机。
“好吧。”江喜揉了揉下巴,又问,“那你的蛋糕怎么办呢?”
“也没事。”
隋秋天摇头。
低声对江喜说,“只要棠小姐在想吃蛋糕的时候,吃到就好了。”
她说的是实话。
实际上。
她只是希望棠悔在生日那天可以过得开心,如果棠悔愿意吃蛋糕,想吃蛋糕,也真的吃了蛋糕。那么,她吃的到底是不是她为她准备的蛋糕,对她来说,是无所谓的。
她表情正常,语气也正常。
甚至在这之后。
还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一个红豆面包,递给江喜,“你要是饿的话,先垫垫肚子。”
江喜愣愣接过红豆面包。
她们的工作性质实在特殊,很多时间都没办法在饭点吃饭。于是她们在出发之前,已经提前在厨房吃过晚饭。但隋秋天想到这是江喜第一次出外勤,可能会不习惯。所以,她还是简单地给她带了个红豆面包。
江喜闭紧嘴巴。她没有吃红豆面包,也没有再问。
她看了隋秋天几秒钟。
便把红豆面包收起来,板板正正地站在了另外一边。
耳机里,包厢的声音还在继续——侍应生进去后没有出声,她似乎还要等人发话,帮助顾客切完蛋糕,等顾客发话才能出来。
梁惠惠在回忆自己新婚时与棠悔相处过的记忆,说棠悔那个时候还很小,虽然不太喜欢说话,但总是让她心生怜惜,怎么现在一眨眼,就成了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