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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他死不悔改 楚济 94363 字 1个月前

音清朗端正,仿佛方才那些狎昵之语从未入耳。

青石板上的身影笔直如松,连官袍下摆都铺展得一丝不苟。

裴靖逸轻轻嗤笑出声。

不过说句“日日夜夜亲近”,就把这兔爷气成这样?

若是见到那日在房里的事儿,还不得当场气得要宰人?

屋内传来一声轻咳:“进。”

红漆厚门吱呀一响,小丫鬟探出头瞧沈浚,屋子里暖香扑面,是药汤混着红泥小炉的味道。

室内光线温软,顾怀玉半倚在塌上,外袍未解,足下是一只云纹铜盆,药汤泛着淡淡棕红色,热气缭绕,脚边一名小丫鬟正半蹲着替他褪靴。

那是当归、川芎、姜皮之气,专治手足寒凉,显然是他日常用方,宫中御医配得极温调,极贵。

沈浚目不斜视地行礼,“相爷,江州灾民已安置妥当。”

他从怀中取出文书,双手呈上,“下官已于城中十二处设点发放棉衣,各按户籍配比,昨夜起,已有百户领得实物。”

顾怀玉正在想这件事。

沈浚办事,他向来放心,但这一桩发棉衣的小事,却并非寻常政务那般好处理。

沈浚出身书香门第,最苦的日子也不过当过几载清官,入京后更是一路高歌,步步登堂入室。

此人心思剔透,做事沉稳,是把用来对付清流党的好棋子。

可这事儿不一样,这次要对付的是京城里的混混、巷子里的老赖,一个个手脚快得像猴,不管灾民的死活,只想着能从朝廷揩油水。

让沈浚来盯发放点,就像拿宝剑去砍柴,锋是锋的,路子不对。

用不着那么好刀。

顾怀玉身子未动,只朝沈浚勾了勾手指,“近前说话。”

沈浚膝行上前,在距榻三步处停住,手臂抬高,将文书高高举起递给他。

顾怀玉拿起翻看,微微蹙眉想法子。

小丫鬟正跪在铜盆旁,小心翼翼地用棉帕擦拭顾怀玉的足踝。

那白玉般的肌肤被药汤熏得粉润,水珠一滴滴顺着弓起的脚背滑落。

沈浚盯着看一瞬,忽然俯身:“下官斗胆。”

他从小丫鬟手中接过棉帕,语气一贯的克制诚恳,“请容下官伺候相爷。”

顾怀玉原本八成怀疑他要卖主求荣,此刻已是十成的肯定。

都用这等下作手段表忠心了?图的不就是令自己麻痹大意?

沈浚却指尖悬在顾怀玉足踝上方,抑制不住微微发颤。

那朝思暮想的肌肤近在咫尺,仿佛一触即化的春雪。

他手中棉帕迟迟未落,水珠顺着顾怀玉脚背滑落,在足尖将坠未坠,晃出细碎的银光。

顾怀玉横竖看他不顺眼,故意将腿向前一送,脚尖几乎点到他掌心,讥诮问道:“沈大人不是要伺候本相么?怎么下不去手?”

沈浚呼吸猛地一滞,终于将帕子轻轻覆了上去,隔着细软的棉布,他指尖的力道克制得近乎虔诚,仿佛触碰的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可那微凉的足弓在他掌心不经意一蹭,便让他浑身燥热,呼吸发烫,连官袍下的肌肉都微微发僵。

这双脚若是踩在他膝上,若是能……他猛地闭闭眼,压抑自己专注擦拭的动作。

顾怀玉深深眯眼,沈浚比他想得更能屈能伸,真是难办。

小丫鬟的活被抢了,闷闷不乐地推门而出,雕花门半开的一瞬,裴靖逸往里面一瞥,蓦然眯起眼。

沈浚全神贯注,指腹隔着绢帕摩挲掌中玉足,忽听背后响起来势汹汹的脚步声。

还未来得及回头,右肩便撞上一堵结实的胸膛,整个人被蛮力硬生生别开半尺。

他被挤得一个踉跄,扶住案几稳住身形,裴靖逸单膝砸在方才的位置,已然鸠占鹊巢,瞧也不瞧他一眼,“沈大人怎么伺候的?顾相的脚怎么这么凉?”

裴靖逸手指攥住顾怀玉脚踝,武人的手宽厚粗糙,衬得那足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