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丝诧异,“谢小友?这般时辰怎在此处?”
谢少陵瞧着眼前崇敬的人,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我……”
他稍一迟疑,忽然取出袖中包裹,“偶然得见《治国论》手稿,想请先生一辨真伪。”
秦子衿神情凝滞一瞬,轻轻掀开布包,“我的手稿?你从何处来的?”
谢少陵定定端详他面上的神情。
秦子衿缓缓掀起纸页,只看过一页,便轻笑出声:“果然是它。”
他屈指轻轻弹几下纸页,云淡风轻地道:“我那时年少轻狂,字写得比现在更张狂。”
这本是谢少陵期待的答案,可秦子衿说出口,他却突觉心头空落,竟有些怅然若失。
秦子衿将纸页叠好,轻轻拂拂上头的折痕,语气温和得体:“不过此物你日后别再示人。”
“世人皆爱看君子蒙尘,看圣人跌下神坛。”他仿佛在劝一个年幼学生,慢条斯理地说:“若叫他们知道我年少时也曾轻狂孟浪,往后谁还会信我的文章?”
谢少陵稍怔望他。
秦子衿唇角依然带笑,声音却更低几分,“你一片敬意,怎能反成我的笑柄呢?”
谢少陵正要开口,却见他忽然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秦子衿的声音却愈发清晰:“何况,日后你入朝为官,清名最为重要,别叫人以为——你趋炎附势,处心积虑与我攀关系。”
“你说是不是?”
谢少陵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胸腔却升起一股突兀的反胃感。
恶心欲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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