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这些疑难杂症,从阎王手里抢人,要是轻而易举就能治好的病,来仁华干嘛?一般医院治治得了。”葛薇薇拧开盖子喝了口水,说道。
“心外科的手术是那么轻易做的吗?一台手术下来要忙活多少事情?万一病人下不来,又或者下来了没挺过去,家属不闹咱们烧高香,要闹起来这里头又得搭进去多少人?到时候可就不是越医生一个人能承担了的。”
“手术还没做呢,你尽想着先败,那万一要是成了呢?到时候不光越医生,咱们整个心外科都跟着沾光。”葛薇薇声调提高了几分,握着水杯把盖子拧紧“还有你们不觉得咱们医院网站的封面特别丑吗?那么大个半秃脑袋,搞得好像是个医生都非得谢顶不可,老观念真的改改吧,就从换网站封面开始。”一大早就被嘲笑补脑,苏叶朝气蓬勃的劲儿泄了大半,她像地里被紫外线暴晒的小白菜,打蔫儿的厉害。
从昨天晚上临睡前一直到今天早上出门前,苏叶都在给自己不停地做着心理建设,不管今天越程琦再说什么,除了对自己真正有帮助的以外,其余的一个字都别往耳朵里进。
结果可好,来了个‘开门大吉’,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全白搭。
沮丧归沮丧,活还是得照干,半点一到就得交班,不管往后怎么样,先得把交班挺过去再说。
想到这个苏叶立马又振作精神,看起病例跟ppt。
她太紧张了,也太投入了,以至于有人进来都不知道,刘思思都在身后看她半天了,她都没发觉。
“你这ppt做的不错啊。”
冷不丁背后冒一声,吓了苏叶一跳,肩膀猛地抖了下。
“安啦安啦,是我,又不是越程琦,放松放松。”刘思思在苏叶肩上拍两下。
苏叶刚好一点,又被刘思思这一句越程琦,打回原形。
“我又没说你是她,好端端干嘛提她。”
刘思思切了一声:“小样儿~都过来人,我能看不出来你,天塌下来都不叫事,越——”
苏叶急了。
刘思思立马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得得得,我不说了行吧,不过——就算我不说,等会儿你还能不见她了?”
这倒是实话。
苏叶默声不语,除非自己做个田螺姑娘,否则只要在仁华一天,就必须和越程琦照面。
再说了,就算要做田螺姑娘,至少也得有个壳不是?自己呢?低头看去白大褂可藏不住人。
“刘思思,你”
“嗯?”
让苏叶实打实的说出越程琦对自己的那些评价,她做不到,如果这其中仅仅只是因为要面子的关系反倒还简单些,更重要是自尊心不允许,她从来都是个自尊自爱的姑娘,这一点确凿无疑。
刘思思往嘴里倒了包速溶咖啡粉,见苏叶没了下文,赶忙喝口水咽肚子里,扭头冲她抬下巴——
“说话说一半,葱花拌大蒜。”
她在京北待的时间比苏叶还长,顺口溜张嘴就来。
苏叶手离了鼠标,肩膀侧过半面:“我想问你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
“你说的你是过来人。”
刘思思悟了,瞄了眼办公室门口,静悄悄的一个人没有,随即走到苏叶面前——
严肃郑重,一板一眼地吐出两个字——
“想死。”
苏叶傻眼。
刘思思握住苏叶的肩膀,把她那半面身子也扳过来——“不瞒你说,半个多月了,我到现在也还是想死。”
苏叶默然,心里跟念一句——
我也是。
张培扫了她一眼:“换谁啊?”
葛薇薇想也不想,脱口道:“谁手术做的好,就换谁。”
“呦呦呦你一人决定好了。”
张培扭头朝办公室的其他人看去,大家都低头忙自己的活,谁也不接这茬。
他眼睛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苏叶脸上,半认真半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