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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还在涌动。

车里充斥着沙仑玫瑰的香氛。

助理周珊珊敬业地给越程琦念行程,越程琦全程闭着眼没有表情,念完周珊珊停了一停,轻声叫了一下:“琦姐?”

越程琦睁开眼,周珊珊见她不是睡着,于是又问:“琦姐,不舒服吗?要不要打电话让《ELEGANCE》那边晚一个小时?”

越程琦轻声否定:“不必,我没事儿。”

周珊珊一点也不意外,她这个老板——账毕竟是从越程琦这里走的——脾气一直很好,声音也碎玉沫珠似的清凉又温柔。

如今一听声音还好,看起来不是生病,那当然要继续。

心情不好吧,可能是担心苏总?听说苏总最近连轴工作,昨天赶回去的时候都天黑了。

琦姐多半要生气,她为苏总这种越事业不越命的做法光火过好几次,当着面都吵过架。不过最后还是一次次没办法,发火也是担心在乎,怎么可能真的冷落。

都说是爬床,周珊珊这样在身边的反倒觉得是真爱。

周珊珊理解地笑了一下,自然询问:“晚餐要和葛莉联系吗?”

葛莉是苏叶目前的生活总助。

越程琦没来由地感觉疲惫。

她平淡地说道:“和《ELEGANCE》主编约吧,她不是提议过好多次吗?问问她有没有时间。”

周珊珊记了笑道:“他们新主编徐睿,时间肯定有的。”

周珊珊这么平淡地答应下来,越程琦反而忽然心惊。

为什么周珊珊答应得这么快?因为她觉得这是人情往来应该有的,为老板的“通情达理”高兴还来不及。

为什么自己忽然心惊?因为她突兀地意识到这一早上其实是在逃避,面对着苏叶她感觉心累。

我可能不爱她了。

这个念头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冒出来,一点征兆都没有。

越程琦有一瞬间,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可能是真的没休息好吧。

她带上眼罩,车内很安静,气味却无处不在。

一闻就知道是沙仑玫瑰,想到沙仑玫瑰就要想到黛兰、风露和它的主人苏叶。

“还有,”越程琦闭着眼说话,轻声到周珊珊差点听不见,“把香氛换掉,我中午不想再闻沙仑玫瑰……换随便什么木质调的吧。”

“和陈列师说一下把香氛换掉。阿琦挑的?有点甜腻了。”贺兰馨输入了密码,先一步进去。

客房一室一厅,跟对外营业的那些房间没什么两样,简单温馨。

主调为白色,天花板垂下的琉璃灯很亮,冰箱茶几沙发电脑桌椅子梳妆台这些都有,中间摆着一张大床,床单那些都是新换上的,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我等下回我房间拿没穿过的睡衣裤那些来。”贺兰馨保证,“真的没穿过,全新的。”

“谢谢。”越程琦给苏叶买完糖果以后回了家。

贺兰馨的清吧在西边,越家在东边,两边隔了约三十公里。

下车时已是傍晚。

天边的晚霞灿烈如火,她的心里只余平静。

越家是中产家庭,远没有外界传得那么富裕,她大学毕业以后,家里才从老破小搬到如今的小区。

小区人车分流,各程其道,互不干扰。

她轻抿着唇,进了正门。

前两天出了省里高考成绩,小区里有的人家的孩子考得好,还特地摆了桌发零食糖果这些分享喜气。

若是以往的越程琦出现,那么大家都会拉着她聊一聊,少不得感谢一番,因为越程琦名牌大学毕业,当初高考成绩是省里前十名,全市都播报过的,在越家搬过来以后,他们也曾让越程琦帮忙辅导过,还让孩子向越程琦学习。

将来做一个像越程琦这样的懂事、孝顺还厉害的人。

但昨天她拒婚的事情一出,大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越程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