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之时,坎瑞亚的心态炸裂。

作为一座极端的人类流亡国度,世界上有没有神真的对逃跑的贵族、议会、炼金士们很重要。或许坎瑞亚来到另一个遵从生物进化论的星球,情况将截然不同,遗憾的是携带走提瓦特的命运纺织机飞升,也会被纺织机所裹挟,坎瑞亚只能前往纺织机选择的选择的世界。

路径依赖,是命运早已写好的,如何努力如何逃离,都无法改变。

所以世界必然和提瓦特相似。

兜兜转转逃离一堆神,还是一堆神,神还想引导新出现的人类。

乐子人是觉得好笑,反正坎瑞亚是笑不出来,逃跑王国的眼泪都在肚子打转。觉得天神的恩赐完全是对人格的一种曲解,委屈感与日俱甚。

坎瑞亚就苦啊,他们压抑啊——然后他们决定继续犯罪!

这样以来,当逃亡国度的压抑愤怒苦到达极限,就又有新世界的女性、非人类、小动物、老人、小鸡、鳄鱼和摩托车要遭遇飞来横祸了……都说苦到头也还是欺负能欺负的,要不说苦呢,这都不苦也是没天理了,且这种苦还不是内部可以消化的,也不能进去让大哥照顾好几年。

更不能怒吞一个生命执政,便从极度的混乱中找回神志,洗洗准备进卡池。

因为生活不是游戏,退一万步讲,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的可食用性生命执政。

至于卡俄斯神族本身继承了混沌的奔放,又在坎瑞亚想进入此世时,用另一个世界的命运线污染了卡俄斯的法则,让这里的神也变得同提瓦特的魔神一样天性喜欢人类了起来。

当然坎瑞亚带来的还有深渊的混乱,永远无法打破的轮回,不正确的愤怒和怯懦,只是此时美德在原初单纯的游走,还没有见到自己的天敌,一切坏的事物也还未从来自法则的诸神心中唤醒。

【仔细想想的话,我还是很喜欢人类的。】盖亚的意识道,很有思辨的说:【生活就像遇到猫,世界上总有坏猫和好猫,在没有上手撸之前,你永远不会懂下一只猫是什么样的。】

即使在坎瑞亚这里吃过亏,这么多年了,盖亚也没有因此迁怒其他的人类。

就算收养的野猫自带弓形虫,一爪子破伤风大礼包把领养者全家送进医院,半身不遂。

而钟离礼貌的说:【但这不是您把在下当成猫的理由。】

盖亚:【啧,猫猫龙。】

钟离:【?】

——等一下,猫……猫龙不是若陀吗?

活了这么久,钟离依旧难以理解,这种卖萌的叠词称号会出现在自己的头顶上。

系统:【……】

宿主还觉得自己的人类形态普普通通,其貌不扬,设计的很适合搞潜伏呢。

——bro,what can I say!

……

只能继续经典的宏大叙事,在盖亚记忆创造的模拟宇宙,在那原初尚未雕琢完的世界中,大地与高天之间到处都是神灵的存在,新来的国度悄无声息地开始密谋。

摩拉克斯却依旧沉迷用黏土创造生命,祂的目光太辽阔了,注视着自己万千的子女在自己的躯体上自由奔走,即使喜欢,也没有给人类的国度单独的关注。

坎瑞亚趁着诸神移开目光,如织女伏线、如农夫播种。他们从自己摇摇欲坠的国度继续释放金色的丝线,那些丝线像活的脉络穿越空气、土壤、水体,甚至连接法则穿过此世的神明。最后所以的金线旋转、编织、分裂、缠绕,纺织机在天地间结网。

在那一刻,坎瑞亚将人类的复杂完全带给了世界,生物们逐渐变得不再单纯,怪物撕裂大地诞生,又被大地之父驱逐进深渊,但是心灵上的恶念无法消除,即使是最纯真不过的生物都因此变得不再像是自己。山石中开始长出没有形状的影子,河水中偶尔映出第二道血月。不可察觉的东西,正如尘埃般在世界万象中发芽,开出名为“欲望”“执念”“贪婪”“怨恨”“悲伤”的花。

摩拉克斯从梦中惊醒,在夜色中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