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江甜果敢撕稿纸、反呛乔主任,是因为她看明白了,同时也存着试探的意图。
乔主任的反应让她明白,她离出去不远了。
证据?乔主任倒是想问问他证据在哪。
林家不是他上门搜查的第一家,也不是最后一家。然而,竟找不出半张带有主观思想的文字。橱柜、衣柜更是干干净净。
别说抓个大的,就连想举报他小资作风都难。再加上江甜果还是个孕妇。
——乔主任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你是在逼我用非常手段?”断食断水没效果,若真用对付特务的手段,不知道江甜果能坚持到哪一轮。
他简单交代了下属,处理完公务后回到家。
雷打不动的孙校长还在,坐在客厅里,茶缸里盛着一杯白开水,乔主任的妻子在一旁陪着。
“孙大姐……”乔主任捏了捏眉心,无奈道,“您在这坐一天了,不嫌累吗?”
“有吃有喝,坐累了还能躺,我有啥嫌累的?真正受苦的人也没见你操那份心。”
话不投机,乔主任松了松领口,对妻子说:“做饭吧。”
他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放到嘴边,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还真是稀奇,谁敢对他这么没礼貌?
小儿子过去开了门,进来的是一群气势汹汹的中年妇女。
“刘大姐,胡大姐,还有……你们来是?”
乔主任不得不站起来,因为领头的两位可不是普通的军属,而是实打实上过战场、革命资历比他深得多的前辈,哪怕没实权,也不能小看。
再往两人身后一看,跟来的几个人,高矮胖瘦、年老年少都有,更离谱的是,每个人还分属不同派系。
严师长、政委、中立派……谁能告诉他,这群人是怎么心平气和地凑到一起,还能上他家门的?
没等他想明白,领头的两位大姐便先发难:“我们代表军区家属院妇女联合会,要求你尽快释放被无故关押的妇女同志。”
得了,被无故关押的妇女同志,不就是江甜果?又是为她来的。还有这个——“妇女联合会是什么?”
他以前可从来没在家属院里听过。
“我们是今早刚成立的!”人堆里有人脆生生的开口。
“民间组织?”
“民间组织也要保卫妇女同志权益!不能任由你无法无天磋磨人!”领头的大姐声音洪亮,义正词严。
至于为什么素不相识甚至身份对立的一群人能团结在一起,首先是江甜果本人在家属院里风评不错。许多军嫂直接或间接从她那里受过恩惠,这是情分。
其次则是物伤其类。严师长和中立派不用多说,自从乔主任开始动作后,这些人家就没睡过好觉,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被拉去政治部接受询问。这时候能帮得尽力帮一把。而和乔主任一派的家属们,有的是心软,见不得一个孕妇在里头受罪;有的则是想着做人留一线。当然,这里头也少不了钱改凤的穿针引线。
总之,妇女联合会算是照猫画虎地办起来了。
因为是第一桩案子,成员们投入了出奇高的热情。当天晚上,她们去了乔主任家,以多对一,对峙到晚上12点。
第二天早上6点,她们又准时敲响门,不打不闹不吵,只是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问的乔家人脑瓜子嗡嗡的。
这还没完,等乔主任下班了还有人守着继续,轮班上岗,打定了主意不叫他舒服一秒。
如果说孙校长是默默在旁守着,给予精神压力,那这群女人就是精神攻击。乔主任坚持了两天,脸色居然比在审讯室里的江甜果还要差。
第三天清晨,乔主任终于顶不住了。他脸色铁青地走进询问室,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和不甘:“江甜果,你可以走了。”
江甜果抬起头,三天的变相关押,让她整个人憔悴很多,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全清减下,瘦削的身子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