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他要住回来,韦玉絜没法敢他走。只提出自个身子还未好透,让他宿在暖阁里。
然崔慎却道,“妻子身子不适,为人夫者,更当照顾。”遂不仅不为前头事宜恼火,反而愈发温柔待之。
仿若韦玉絜前头所为,他皆已忘记。
每日晨起上值,他掖好她被角,道是冬日天寒,让她继续安寝。下值回来,有时给她带一份三合酥的珍珠酿,有时是八宝珍新出的满堂娇头面,亦或者请了名儒书字作画,带回来与她一道欣赏。
韦玉絜将点心上给了朱雀,头面锁入私库,观赏字画时也沉默不言一话。但崔慎耐心极好,道是不爱珍珠酿,改日他换奶黄酥;头面锁起来也好,等需要时再戴;又自顾自将字画挂在琼华院正堂显眼的地方,道是她有兴致了再赏不迟。
时日流逝又堆叠,冬雪化作春风,转眼已经是建安十三年春。
窗光潋滟,洒满整个琼华院。
韦玉絜养了一个冬日的身子,终于止住落红,旧疾也不再发作。崔慎去御史台上值了,她坐在屋外廊下,等候未知的命运。
她多来不是在诵经,便是翻阅医书打发辰光。
只是,偶尔余光扫过冬日里,他挂在墙上的那副白鹤望仙图,终于一点点挪移了全部目光。
白鹤望仙,山水人间。
洁净又清雅的地方。
她自然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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