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也许还有救。
十几天过去,什么都耽误了。
夫人遭受双重打击,重病卧床。她病入膏肓也不肯吃药,除非钱舟山劈开蛇肚子。
钱舟山犹豫不决,失去女儿,他自然是心痛的。可杀死蛇母钱家的生意就全完了。他怎么能杀死会下金蛋的鸡?万一剖开蛇肚子,什么也没有,他岂不是损失巨大。退一万步说,就算女儿真被吃了,此刻剖开也晚了,人死不能复生。
杀掉蛇母又能如何?
他不愿意舍弃唾手可得的财富和基业。良心上的折磨让他寝食难安。他拼命安慰自己,只是个女儿而已,他可以再生。夫人对此失望透顶,病死也不肯吃他的灵丹妙药,以至于含恨而终。钱舟山心痛不已,在夫人灵前哭成了泪人。
十里八乡都没见过如此痴情的男子。
夫人死后,钱舟山守着儿子成了鳏夫。他让下人千万看紧儿子,千万不能让他靠近蛇房。可命运的诅咒还是让厄运再次降临。这回儿子也没了,钱舟山一夜白头,抱着斧头在儿子的房间枯坐一宿。他咬牙切齿,下定决心,要劈开蛇母的肚子,看看儿子究竟在不在。
冲进蛇房,看着那堆雪白的蛋,仿佛银子铸造而成,光芒刺眼。他手里的斧头掉在地上。
钱舟山恨蛇,恨不得劈开它,把它剁碎。
可他做不到,他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他真的下不了手。他需要它。莫大的愧疚和自责让钱舟山痛不欲生。他跪在儿子坟前痛哭流涕,恨不得代替儿子去死。很快,莫大的绝望冲击下,脑子出现另外一个冷静的声音,诡异万分。没关系的,儿子而已。
他还可以生。
他坐拥无尽财富,只要愿意,无数女人可以为他生孩子。
钱舟山草草办完儿子的丧事,离开伤心地,忘了那一切,就像是忘了一个噩梦。他在长安买地置产,建造气派的钱府。陆陆续续娶了十几房小妾。他为蛇母建造更为庞大的产房,专人饲养。蛇母大多时候吃肉吃粮食,偶尔会换口味,吃个人。
钱舟山后来亲眼看到它生吞了一个大活人,蛇母真的会吃人。这下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毫无疑问,是蛇母吃掉了他的儿子女儿。
钱舟山心如止水,平静地接受真相。他将过去的一切称之为献祭。献祭是血腥而伟大的。
儿女都可以献祭,还有什么不可以。在他看来人也是一种饲料。
所有人可以为他所用。
物尽其用。
第30章 报复“找到她,杀了她……”……
江落尾随钱舟山,从他书房出来,穿过回廊。那儿的木雕蛇头和红灯笼,和先前所见一模一样。钱舟山背着黄管家的尸体进入蛇房。
十六说那是钱府的禁地,只有老爷能进去。
钱舟山掏钥匙,开了门。然后观察四周,确定没人,才将尸体的两条胳膊拖进去,他动作麻利迅速,好像干过八百回一样熟稔。
蛇房巍峨矗立,从外面看起来一片漆黑。门一关,江落便看不见他们了。她倒要看看幻境中的蛇和现实中是不是同一条。于是爬上屋后大榕树,踩着横斜枝杈,攀上房顶。手脚并用爬向屋顶中心。她稳稳当当趴在瓦片面,抽出一小片瓦。
江落透过缝隙往屋里看去。
屋内躺着一条活物,体型庞大,腰身比柱子还粗。七寸腹身被铁钉固定地板上,蛇尾盘旋在草窝里。蛇头悬垂,立起来上半身的足有两人高,黄黑相间的鳞片反射着幽幽冷光。钱舟山站在几步远的距离,仰望着体型庞大的蛇母,说道:“我给你带了食物。”
他轻言细语,从未有过的温柔,仿佛在哄自己的孩子。
蛇母低下头,十分亲昵地凑近钱舟山。钱舟山摸了摸它的脑袋,示意它赶快进食。蛇母似通人性,扭头转向黄管家的尸身,徘徊停留。它吐着红信子,舔舐食物,寻找下口的位置,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钱舟山的语气狂热而阴鸷,催促道:“快吃啊,新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