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6岁的沈知言,生日快乐。我买下了你的参赛作品,画得真好。沈知言,你太棒了。家里准备了一间画室,希望你会喜欢。”
“17岁的沈知言,生日快乐。事情的进展不太顺利,我不得不让阿琢回京市帮我。不过你身边有孟教授,我很放心。等一切安稳后,期待相见。”
“18岁的沈知言,生日快乐。得知你考上京大,我很惊喜,可你绝对不能来京市。我在佛罗伦萨给你们置办了房产,等阿琢脱身后,会带你离开。你们要好好生活,如果我能成功,咱们在京市相见,如果我不幸失败,就去佛罗伦萨投靠你们。”
沈知言长睫微颤,一遍又一遍、反复看着备忘录上的文字。
——我收到了你的礼物,虽然迟到了好多年。
——蛋糕很好吃,可你没有告诉我是哪家店,我再也吃不到了。
——顾铎很优秀,你也很棒,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我没有看到画室,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来布置。
——老师很好很好。你放心,阿琢自由了。
——我去了佛罗伦萨,可是……你们怎么没有来?
沈知言盯着手机屏幕出神了许久,觉得喉头有些发紧,胸腔传来阵阵酸涩。他匆匆抹了抹眼睛,退出了备忘录。
这时他才发现,这部手机上,竟然还有一通未接来电。
一通来自八年前的未接来电。
看着被转接到语音信箱的通话记录,沈知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他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缓缓将其点开。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明明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可传入耳中,却似哭似笑。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沈知言的心猛然一紧,手机不由从指间滑落。
“本来还期待相见的,现在看来,我没有机会了。六年没见,给你听听你哥的声音,是不是很有魅力?沈知言,我反悔了,我不要与你重逢,你要好好活下去。如果你能拿到我存在银行的东西,我希望你知道,在我的世界里,我们从未分开。再……”
“——砰!”
电话中,“见”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淹没。
语音通话戛然而止。
车内瞬间重归寂静。
沈知言一动不动地靠在椅背上,茫然地盯着车顶。
良久,车内传来隐隐的抽泣声,仗着四下无人,声音越来越大。
……
顾铎收到沈知言的信息时,正在顾老太爷的追思会上。
自从寿宴那日分开后,二人一直没有见面。
顾铎不想让沈知言在他与方琢之间二选一,同他一样,沈知言要帮方琢脱离华清礼的掌控,也不想让顾铎在自己和他兄弟之间做抉择。
顾铎了解沈知言的想法,这段时间便默契地没有去东江瑞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顾铎实在太忙了。
寿宴那天,老太爷心脏病发,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人就没了。
可是眼下,顾家正值多事之秋,不仅要平息寿宴当日的流言,还得稳住天御的股市,以及按下顾铮父子经济犯罪的新闻,避免天御受到波及。最重要的是,需要尽快解决“北海航运”爆雷带来的影响。
顾铎三年前顺水推舟,促成“北海航运收购案”,原本是想趁机搞垮顾铮。届时,顾铮明里暗里从天御吃了多少,就得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但是,偏偏在临门一脚时,被方琢横插一杠。
顾铮父子被骗得血本无归,即便法庭下达了判决,他们也没有偿还债务的能力。
对于天御的亏损,作为决策人的顾铎自然要担起责任,给股东与合作商们一个交代。
不过,好在合作商与天御的业务往来,从来不是一锤子买卖,他们更看重的,是天御当下的稳定和未来的发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