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登天,却没有借力的东风。
久而久之,他便将自己所谓的“失败”,合理化为家境的差异。
而沈知言的存在,却彻底打破了他内心设立起的这道防御机制。
所以,出于“同级比较”的心理,他将对成功的渴望、焦虑,以及无法成功的挫败感,一并都投射到了沈知言的身上。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恨让他丢掉工作的顾铎,不恨打他的顾棠,也不恨无视他的前途、将他与“小Leo”绑定的陆行驰,因为在他的眼中,这些人都是天之骄子,生来就该成功。
但他们可以,与自己出身相同的沈知言不行。
“行了,别在这儿啰嗦了。”
就在颜青情绪愈发失控之时,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男人突然开口。
那人一出声,沈知言顿时毛骨悚然。
这个声音,他在不久前刚刚听过,并且刻骨铭心!
沈知言缓缓回头,这才发现了陆文福的存在。
当年那段绑架的经历,给沈知言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当看到陆文福时,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着远离他的方向缓缓移动。
陆文福很享受沈知言对自己的恐惧。他像逗弄猎物一般,放慢了脚步,延长着猎杀时刻。
“上次在寿宴上见到你,我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竟然是当年逃走的小鱼。”
说着,他一把将人拎了起来,神色淡淡地瞥了一眼水池。
“正好,今天还是由我来送你上路。”
听到陆文福的话,沈知言瞬间爆发,拼命地挣扎起来。在他出其不意的冲击下,竟然撞开了陆文福抓在他衣领上的手。
沈知言踉跄着向前跑去,可还没跑几步,就被颜青从后面拦腰抱住,硬生生拖了回来。
他的双手被铐在身后,身体失去了平衡,狼狈地摔到了地上。
颜青见自己制不住拼命挣扎的沈知言,忙对一旁冷眼旁观的陆文福喊道:“还不过来帮忙!”
陆文福不屑地瞟了颜青一眼,冷嗤一声,这才慢悠悠地走上前来。
陆文福本来就是练家子,这些年来,他帮陆家父子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脏事,手上功夫相当了得。
颜青见沈知言被制住,赶忙拿出钥匙,打开了他身后的手铐,将他的右手扣在了一根锈迹斑斑的水管上。
“哐啷啷——”
沈知言拼命挣扎着,却只能徒劳地带动水管发出阵阵声响,根本无法挣脱分毫。
“大设计师,你可得小心点,这可是你作图的手。怎么,饭碗不想要了?”
颜青见沈知言被困住了行动,狼狈不堪地做着无用的抗争,心中十分畅快。
“老板要他的命,你别节外生枝。”陆文福冷声道。
见陆文福再一次驳斥自己,颜青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今天是代表棠少来的。陆氏现在是什么状况你心里清楚,是谁给陆氏投的钱,你不知道吗?怎么,你想管我?”
陆文福凉凉地瞥了颜青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沈知言,眼皮微垂,强忍下了怒火。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厂房。
“你到底要干嘛?”
沈知言警惕地看着颜青,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颜青微微勾唇,笑得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的话音刚落,厂房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厂房门口,站着三个人 —— 准确来说,是两个人,因为其中一人坐在轮椅上。
见到来人,沈知言不由面色一沉。
他不再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拼命拽动着束缚自己的手铐,带动那根破旧的管道,发出一阵阵金属撞击的声响。
“怎么,许久不见,沈总这是不认识我了?我可是日日夜夜都惦记着你呢。”
坐在轮椅上的人来到了沈知言面前,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