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纸要是以低于麻纸的市价出售,只怕也是供不应求。
缚青雩笑的合不拢嘴,身为一国帝皇,缚青雩什么宝物没见过,那等千金难买之物,各类琳琅满目的玉石之宝,哪样不是千金难买?
以往看到其他小国进贡的宝物,缚青雩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实则内心兴致缺缺,对他来说,宝物再多,那都是不可再生之物。
但如今这批价不值千金,却重若千斤的竹纸却叫缚青雩乐的眉开眼笑,这摸摸那摸摸,好像在摸儿子似的,都舍不得下重力。
不是缚青雩没见过白纸,而是他想的深远,许云帆造出来的这批白纸让他看到了希望。
白纸的价格被打下去后了,他又何愁寒门学子买不起?
这读书人多了,他们大晏朝还怕没有人才可用?
大晏朝会造纸的那几家,一个个是硬骨头,核心技术都掌握在自家人手里,身为皇上,看似高高在上,威严万分,可坐在那么高的位置,并不代表做任何事皆可随心所欲,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样不受大臣、百姓关注?
他要真的把那几家全给弄了,哪怕是造福百姓之举,但总归会落下恶行。
有点养家糊口的本事就被人惦记上了,日后谁还敢“露一手”?
缚青雩憋着的这口气,如今许云帆替他出了,缚青雩乐的爽歪歪,回宫的路上都不觉得迎面吹来的寒风刺骨了,如此造福民生之事,他得给许云帆记上。
大梨村。
许云帆一大早就被秦大右几个汉子给连拉带喊的拽到秦大有家。
以前秦氏这边的人杀年猪是不会叫小秦家的,就吃饭时喊他过去,但今年不一样了,小秦家也有汉子了。
俗话说,年猪叫,年快到。
今天秦大有也就是秦老家要杀年猪了,秦氏这边年轻的汉子都被喊过来帮忙,杀猪这种事,上一辈已经退居后方负责指挥了,年轻一辈的汉子不管会还是不会,总归先把猪架上长板凳了再说。
村里人杀猪,一般都是将肉猪抬上长凳,几个汉子负责压制,再由经验丰富的长辈负责拿刀放血,这个过程,杀口一定要选好,因此就需要一定的技术了,普通汉子不一定做得来。
秦老家几个女眷早早便把一大锅热水烧好,几个汉子一到,挽袖子直接进猪圈抓猪。
许云帆站在一旁看着,迈脚进猪圈的意思都没有,没办法,猪圈打扫的再干净,在许云帆看来,那股味道照样上头的很。
夏天天气干燥还好说,这大冬天的,猪圈里头湿漉漉的不说,这肉猪因为睡里头,猪蹄,乃至猪腹又黑又湿,许云帆光是看着就头皮发麻,更不用说让他去抓。
小秦家那头肉猪,刚开始许云帆还会喂,秦慕来了后,许云帆便将此大任交由两个小舅子全权负责,孩子大了,作为大人自然是该放权时就放手,后来养猪厂建起来,秦润便将猪赶了过去,因此许云帆已经有段时间没喂过猪打理过猪圈了。
许云帆无从下手,混在其中来了个浑水摸鱼,另外几个汉子估计也是第一次,抓猪腿,抓猪尾巴,抓猪耳朵的都有,可就是这样,几个汉子还是被大猪带着左右乱冲,有的汉子跑不快,猪腿没抓好,肉猪一跑,人直接就往前扑倒在地,没办法,近两百斤重的肉猪,那力度不是开玩笑的,猪圈外头看热闹的妇人夫郎惊叫着四处散开,好不热闹。
眼看肉猪快跑出院子,秦大有媳妇双水拍在大腿上,“哎呀,快呀,抓住它,待会跑出去了就不好抓了。”
几个汉子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能把肉猪撂下,许云帆看肉猪身上干净了好多,这才趁机抓住卷起来的猪尾巴往后一拉,一只手扯住一条猪后腿往后一拽,肉猪嘶叫了一声拌倒在地,另外一条后腿不住的乱蹬。
“哎呀,你们几个汉子都不如许小子一个,一个个真是白长这么壮实了。”秦老摇头道。
村里的汉子,身子骨壮实,个头不比许云帆高,但看着就比许云帆壮很多,结果,几个是中看不中用的,几人都搞不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