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便仿佛在心里生了钩子的娇媚声线,直叫人头皮发麻,心尖酥麻。
瞧见这一幕,云镜纱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像是心里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噎得人难受。
她抿住唇不语。
孟桓启忽然咳了一声,舒裳晚心领神会,悄悄瞥了眼云镜纱,见她沉了脸,扬了扬眉。
“哎呀,臣妾昨夜贪凉,今晨醒来嗓子有些不舒服,还是少说话为妙。”
云镜纱心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这舒贵妃每次说的话都极为难听,还是让她闭嘴好了。
孟桓启随口道:“既然嗓子不舒服,便让太医开副方子,回凤仪宫好生休养几日。”
舒裳晚听懂了,想翻他一眼,忍住了。
勾着红唇娇声道:“陛下如此关爱,臣妾一定听从。”
云镜纱紧紧抿唇,不想再听这两人在她面前调。情。
好在慈宁宫到了,舒裳晚终于闭了嘴,云镜纱舒了口气。
三人一道进入宫门。
太后早早便等着了,脸上带笑拉着孟桓启说话。
说的无非是老生常谈,保重龙体,延绵子嗣之类的。
云镜纱眼神虚晃,瞥到太后身边的一道人影,目光与她相对后默默移开。
舒裳晚也注意到了那道陌生的人影,疑惑问:“咦,这丫头倒是有些陌生。”
太后含笑,“她手巧,人又乖巧,与哀家有些缘分,便把她提到了身边伺候。”
那人屈膝,“奴婢汝桑,陛下和两位娘娘万安。”
舒裳晚打量几眼,“看着是个乖巧的,往后可要精心伺候太后娘娘。”
汝桑笑起,嘴角浮现两个梨涡,“是。”
舒裳晚不再关注她,端着茶杯默默听太后和孟桓启说话。
两人的话音已经绕到了舒杜两家身上,太后面色忧愁,“明儿那孩子最是乖巧,很是讨人喜欢,谁知就这么没了。你二舅父向来疼爱他,现在不知何等伤心。”
听了这话,云镜纱和舒裳晚眼里不约而同浮现讽刺。
眠花宿柳,贪花好色,嗜酒如命,呼卢喝雉。
这也能叫乖巧的话,这世上就没有可憎的人了。
孟桓启不动声色,“母后若是担忧,可下旨让二舅母进宫陪伴您几日。”
太后微顿,继而摇头,“你二舅母这会儿怕是正伤心着,若是进了宫,她还得哄着捧着哀家,还是算了,让她好好在府里待着吧,有你表兄表弟劝着,想来能快些想开。”
孟桓启:“好。”
太后一噎,有些头疼儿子这惜字如金的性子。
饮了口茶,鲜爽清新的口感在口腔里蔓延,她酝酿片刻,“此事就这么算了?”
孟桓启浅啄一口,白雾模糊了眉眼,遮挡了他眼底冷意。
他言简意赅,“杜家也死了一个儿子。”
太后:“可你舅父说,那杜家公子的死并不是他做的。”
“母后。”
孟桓启放下茶盏,神色冷冽,“无论是不是舅父所为,现在朝堂上,全京城都认为是他做的,杜家咬死了这点不放,这个亏,舅父只能吃下。”
“舒家人死了,杜家也偿还了一条命,此事到此为止。”
太后长叹一气,“朝堂之事哀家不懂,既然皇帝发话了,那就到此为止。”
云镜纱饮茶,低垂的长睫下,眼底闪过讥诮。
不到此为止,还想让杜家全家给一个舒明偿命吗?
太后看着仁慈敦厚,骨子里却是和舒家一样的护短霸道。
略坐了会儿,太后精神不济,便让他们各自回宫去了。
汝桑搀扶着太后站起,托着她的手回了寝殿。
云镜纱并未瞧她,跟在孟桓启身后出了宫门。
舒裳晚斟酌着该不该开口,便听孟桓启说:“不是嗓子疼?回去传个太医,好好休养。”
抬头对上一双漆黑凤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