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打开车门,“公子,夫人,到了。”
孟桓启率先下了车,牵着云镜纱下来。
面前是座小院,北面三间宽敞厢房,东西各有两间屋子,南面用竹篱笆围着,院内栽了许多绿植花卉,有好几种云镜纱只在书上见过,有的连名字都叫不出。
院门开着,屋内响起脚步声,一名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身材略显消瘦,穿着普通农人的短褐,白发用布巾包着,年纪虽大,但精神矍铄,腿脚利索。
见了孟桓启,他苍老的脸上露出笑,快步迎来,“方才听见孩子们在叫唤,便知道是你来了。”
孩童们见了他,个个都带着笑,叽叽喳喳的吵成一团。
“容夫子好。”
“容爷爷好!”
“容爷爷,你的客人到了,我们就先走了。”
年纪最大的孩子
礼貌告别。
容夫子笑着从怀里掏出用巾子包裹的糖,“拿去分吧,路上小心,可别乱跑。”
“谢谢容爷爷!”
“容夫子真好!”
孩童们抓了糖,道了谢,嘻嘻哈哈笑着跑远。
容夫子笑着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站在孟桓启身边的云镜纱。
她穿着孟桓启准备的衣裙,霁青色暗纹素衫,下着是孔雀绿罗裙,一半头发编成辫子,剩下的与绿色丝带一同垂在肩上,简单清爽,清新秀雅。
孟桓启今日罕见地没着玄衣,而是穿着松石色窄袖长袍,发上一支白玉簪子,腰上系着一块玉佩。
两人的容貌都格外出色,站在一处十足相配。
目光在二人身上打转,容夫子苍老的脸上笑意止都止不住,一连说了三声“好。”
“这一路上累了吧,快进去歇歇。”
招呼三人进屋,转身的刹那,容夫子飞快拭去眼角的泪。
云镜纱随孟桓启一道进屋,武稷转去安顿马车。
屋里被收拾得很干净,整齐有序,看得出主人是个很严谨又很会生活的人。
引着两人落座,容夫子去取了茶,亲手泡上。
他一露手,云镜纱便眨了眨眼。
这一手漂亮的功夫,也不知练了多少年。
这位容夫子看着是个农人,但从谈吐和居所来看,倒像是个雅致的文人。
泡完茶,容夫子亲手给云镜纱递上,“这是自己种的,算不上好茶,也就让你们尝个鲜。”
压下好奇,云镜纱双手接过,唇角带着温柔友善的笑,“多谢。”
容夫子笑得越发慈祥,“好孩子,若是不介意,你唤我一声容爷爷吧。”
云镜纱去看孟桓启,见他点了头,这才道:“容爷爷。”
容夫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诶。”
他从怀里拿出一物放在云镜纱手里,“头一次见面,爷爷没什么好礼送你,也就这东西勉强能拿出手。”
东西落在云镜纱手心,丝绸帕子散开,露出一只翡翠镯子。
那镯子质地细腻,色泽鲜亮,内里飘花,仿佛一片翠色云彩,通透无瑕。
竟是难得的玉精。
云镜纱摇头,“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容夫子摆手,“这东西我拿着也没用,收着吧。”
孟桓启看了眼那只镯子,又看向面色为难的云镜纱,轻启唇,“收下吧。”
云镜纱偏头看他,这才收下镯子,“多谢容爷爷。”
容夫子笑着摆手,“喜欢就好。”
他转身落座。
孟桓启饮了口茶,询问老爷子近段时日的身体状况,“您最近的身体如何?”
容夫子面上挂笑,“我好着呢,能吃能睡,能陪小梅再活十年,看着你的孩子出生长大。”
云镜纱还未来得及为“孩子”羞涩脸红,一只白色小猫蓦地跑进来,跳上容夫子膝头,脑袋亲昵地蹭着他。
容夫子好笑地摸着小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