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哪天就要给她收尸了。”
芳音脸色骤白。
“多谢贵妃娘娘教诲。”
云镜纱脚步挪动,正好挡住舒裳晚的视线,垂首柔顺道:“臣妾这丫鬟是从民间带进来的,是有些不懂规矩,贵妃娘娘见谅,臣妾回去后定会好生教导。”
她笑容温和,“臣妾替娘娘剥枇杷。”
舒裳晚满意了,屈尊纡贵点头,“嗯。”
云镜纱在石桌落座,捻起一颗枇杷,仔细剥皮去核,放在一侧的玉碟中。
她动作小心,果肉大多完整,整洁美观,令人口齿生津。
剥了一碟子,丰熙递上手帕,云镜纱擦去手上沾染的汁液,奉上枇杷。
“娘娘请用。”
舒裳晚伸手去接,将要触碰到,玉碟蓦地脱手而出,一碟子枇杷掉在舒含昭衣裙上,汁水在裙摆染了几个极为明显的印子。
“本宫新做的裙子!”
舒裳晚气极,“你故意的!”
云镜纱面色慌乱,“娘娘,臣妾不是有意的,方才不知怎的手忽然滑了一下。”
“借口,你就是存心要本宫出丑!”
舒裳晚气得不行,余光不经意往某个方向看了眼,指着亭外怒道:“去,给本宫跪满一个时辰。”
云镜纱神情慌乱,还想解释,“娘娘,臣妾当真不是有意的。”
舒裳晚怒上心头,“再狡辩,就跪两个时辰。”
云镜纱咬唇,屈膝行了礼,走到青石路上跪下。
上午的日光已带了几分灼热,幸好路边有棵已过花期,枝繁叶茂的玉兰树,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
即便如此,滚滚热意依旧将人裹住。
“贵妃娘娘分明就是故意的。”
芳音跪在云镜纱身后,咬唇红了眼眶。
就算她是故意的又如何?
云镜纱劝,“好了,别说了。”
跪一个时辰而已,尹寻春倒是无碍,只是心疼她家姑娘。
姑娘虽然随公子习过射御之术,也学过几招防身术,但本质上还是个身娇体贵的姑娘家,若是跪满一个时辰,只怕明日路都走不了。
她在心里焦急,双唇抿成直
线。
丰熙眉头紧锁,往某处看了眼,眸光微动。
三人各自担忧,云镜纱手放在膝上,往亭中扫了一眼。
舒裳晚坐在亭中,舒舒服服乘凉,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云镜纱垂睫。
跪了这么一小会儿,双膝便已生疼,她眉心微拧,寻思着再跪片刻就装晕。
小路那头骤然响起一串脚步声,亭子里舒裳晚惊喜唤:“陛下!”
云镜纱心头一动,酝酿须臾,抬头时眼里已沁了泪。
来的果然是孟桓启。
他似刚从宣政殿过来,五爪金龙张牙舞爪盘踞在玄色龙袍上,随着走动似活了过来。
面色冷沉,令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越发不可逼视,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威严。
他大步走近跪在青石上的少女,看清她眼里蓄着的泪。
分明什么也没说,可她抬眸看他的刹那,仿佛有无尽无言的委屈。
孟桓启冷脸弯腰将她抱起,径直往玉华宫走去。
丰熙三人跟着起身,小步跟在身后。
眨眼之间,青石路上已不见了人影。
大宫女丹莹咳了一声,“娘娘,陛下和云婕妤走了。”
舒裳晚遗憾收回视线,顿了片晌,陡然跺脚发脾气,“好端端的陛下怎么来了。她肯定会和陛下告状!”
飞荷无所谓地劝,“就算云婕妤告状又如何,陛下看重娘娘,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怪罪,娘娘只管放宽心。”
舒裳晚一顿,看着她不语。
飞荷莫名,“娘娘怎么了?”
“你说得对。”
舒裳晚蓦地一笑,“有父亲和姑母在,陛下怎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