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他中毒了。”林书阁只觉得眼前一黑,头重脚轻,脚下一软差点摔在地上,他扶着床沿道:“仲宣他如何了……快,快带我去……”
“哎哟,大人,大人,你没事吧?”老张冲过来扶着他。
“我们去中尉府,快。”林书阁道。
……
“谢谌中毒,生死未卜,哈哈哈哈,好,这可真是苍天有眼啊。”丁岩何抚掌大笑道。
“可惜让林书阁逃了一命,派出去那些高手竟然没一个活着回来的。”丁文琪道。
“我儿此事做得不错,林书阁毕竟能在匈奴围城坚持那么久,不容小觑,不过嘛要杀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丁岩何冷哼一声道。
“小皇帝想着将谢谌关在中尉府就能保他一命,真是痴人说梦,谢谌一死,我看谢家如何翻案。”丁文琪笑了一声,“阿父,我让人查了王衡的踪迹,发现他曾去过谢家旧宅,说是被鬼找上了。”
“鬼魂之说纯属无稽之谈,那王衡最是迷信此说,定是被林书阁等人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说不定已经被拿到了证词,文琪,王衡不能留。”丁岩何讥讽一笑,“他也不想想,谢素问老匹夫若真魂返人家,找他做什么,要找也应该来找我。”
丁文琪又道:“阿父,探子来报林书阁从前与一人来往密切。”
“谁?”
“阮青昀。”丁文琪道。
丁岩何冷笑,“阮青昀性子怯懦,不足为惧,只不过因有宫中阮夫人和小皇子之故,小皇帝这才对他另眼相看。”
丁文琪看了看四周,这才悄声道:“陛下如今越发看重阮夫人,妹妹她在宫中过得艰难,我听说阮夫人仗着陛下的宠爱,不将妹妹放在眼里,好几次给她难堪。”
“若是以后……少不得得除了姓阮的。”
丁岩何苍老的面容更加显得深沉,他立在窗前,看着远处争食的鸟儿,“小皇帝自从亲政以来处处与我作对,全然不顾当时我扶他上位之恩,当时看在他出身低微,好拿捏才立了他,没想到啊,竟然是个有本事的。”
先帝驾崩时,丁岩何在永元帝和几名皇子之间选了宫女所生的永元帝,皆因他母家不显,不为先帝所喜,周围又没有依仗,不比其他几位皇子母家出身世家大族,若是让他们上位,少不得会生出其他心思出来。
结果却出人意料,永元帝刚登基时韬光养晦,事事以丁岩何为先,不敢有任何忤逆。直到他亲政,这才将所有手段一一显露出来,扶持帝党和中间派与他丁家对打,他坐收渔翁之利。
现如今又横插出了一个谢氏遗孤和林书阁,二人不止有军功,还与丁家有仇,天然站在永元帝一侧,几次三番弄得他措手不及。
不过,与他丁家作对,就要做好身首异处的准备,小皇帝如今的本事,还护不住他们。
“告诉阿吟,她可是皇后,不必自降身份与妃妾相争,要不是她没生出皇子,我们又何必留着阮氏生的那小儿。”
“我知晓了,妹妹那脾气吃不得一点亏,也该让她安分几日了。”丁文琪道。
……
“你说什么?谢谌真的被毒死了?”丁文博震惊之余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这段时间被困在府中一直不得出去,每日听着丁文琪被委以重任气得牙痒痒。
“这可真是……”他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一边高兴谢家子终于身死,没法和自己作对了,一边又气这件事是丁文琪做的,阿父自然只记得丁文琪的好,恐怕将他这个长子早就遗忘了。
“公子,公子……”阿明叫了他几声。
丁文博从思绪中醒来,“没事,我在想这谢谌真这么容易就死了?”
“公子是想他死还是想他活着?”阿明将手种的书放下问道。
“当然是想他死了,不过不是死在老二手中。”丁文博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丁文琪与谢谌一同死了。
“可这样一来,二公子居功甚伟,恐怕大司马……”阿明欲言又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