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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付狄扬也真没觉得陆绝会为俞汀守身多久,他大伯和他大伯母三十多年的恩爱模范夫妻,去年他大伯母得病去世,他们还在担心他大伯会想不开出点事,他大伯已经到处找人帮他说媒了……
爱情嘛,也就那样。谁还真能守谁一辈子了。
当时付狄扬这样想。
随着时间流逝,他那些高中同学结婚的结婚,生娃的生娃,陆绝仍是孤身一人。
十年了,陆绝还没忘记俞汀。
人一生有多少个十年呢?
付狄扬知道俞汀好,也惋惜俞汀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生命,但日子还是要过不是,陆绝就这么熬下去,他看着也不好受。
俞汀没亲人了,头几年他和高中同学丁斯南会相约着去花圃看看俞汀,跟俞汀唠唠嗑。
后来丁斯南搬京市去了,他就自己去,大约是他总去看俞汀,反而和陆绝比高中时代更熟了。
他也每年都和复读机一样会问一嘴,“绝哥,你处对象了没?”
问也白问,陆绝没理过他。
付狄扬就想说一嘴丁斯南要结婚的事,前几天联系的他,婚期在下个月,陆绝却神奇地回他了。
“我和俞汀没分手。”
付狄扬愣住了,点头,他知道啊,没分手,就是阴阳两隔了嘛。
陆绝心情很好地扬了唇,“所以别造我谣,我男朋友听见了会不高兴。”
付狄扬,“……”
憋了十年,陆绝终于还是彻底疯了。
陆绝从付狄扬那儿确定了李成蹊的身份,当年的事也就猜到了七八分。
最后的确认,是他找了陆山京当年的首席秘书谢围。
谢围一如既往嘴严,“不清楚。”
陆绝淡淡说了一个名字,谢围脸色就变了,一分钟后,他拿出了当年留着的俞汀入院记录副本。
谢围做事总会留一手。
陆绝拿到入院记录拿一刻,终于能百分百确认,俞汀是真真切切地还活着。
……
当天他就找人弄了李家三口的档案复原本。
足够证明李成蹊出生、生长于陵江,高二才全家移民国外。
有这三份档案,沈叙即使没有记忆,也会知道他是有家有母亲的俞汀,而非李家人编造的弃儿沈叙。
只是前几天,沈叙发烧那晚,他改了主意。
那天沈叙烧得最迷糊的时候,喊最多的是“妈妈”。
过去十年,李母张婉淑代替了沈叙“母亲”的角色,无论张婉淑是真情还是假意,拿出这三份资料都会伤害到沈叙。
他不会让沈叙再受任何伤害。
不能急。
他等了十年,还能等第二个十年,第三个十年……等沈叙再次想起他。
陆绝拿开烟,拿过手机拨了一串数字。
回铃音响了一会儿,对面才接,“哪位?”
陆绝捏着香烟摁进烟灰盒,不轻不重碾了两次,淡淡开口,“李成蹊,你偷走了俞汀十年,这笔帐得出来算算了。”
*
同一时间,沈叙到了新酒店。
新酒店离cnahly京市分公司很近,步行只需五分钟。
沈叙办理入住进了房间,他处理完堆积的工作,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他关上电脑,拿上换洗衣物去洗澡。
他没开浴室灯。
卧室光亮穿过海棠花玻璃,在光滑的浴室墙面落下一小片海棠花的形状。
温热的水流顺着纤长的手臂往下,淅淅沥沥地溅在那串沉香贝壳上。
沈叙拇指摩挲着那颗光滑的贝壳,直到窗外乍然响起雷声,他才关水披上浴袍出去。
好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张婉淑。
有时差,张婉淑从来不会在半夜联系他,沈叙赶快回了电话。
张婉淑秒接,“叙叙,妈不是故意吵醒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