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像驯服过一样乖顺,手术刀就更听话,苏煜怀疑它们被师祖施过魔法,能自动作战,去到任何他想让它们去的位置。
苏煜看得目不转睛,直到陆回舟完成新膀胱重制,缝合输尿管,关闭膀胱顶壁,把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一助陈文鹤,他才收回视线。
“师祖,你好棒!”他直白赞美。
陆回舟顿了顿,目光扫向自己的手。
苏煜的声音从他右手处发出来。
陆回舟不自觉活动了下手指,看向墙上的电子钟:已经九点十五分。他大概选了他的手套做栖身地。
也对,其他东西都要清点,只有手套不用。
“猜猜哪根手指是我?”苏煜笑问。
陆回舟自然不猜,他还在等新膀胱注水看有无渗液,既不方便离开,也不方便开口跟苏煜说话,只是轻攥了下手掌。
“好痒。”苏煜轻呼。
陆回舟喉结轻滚,右手不太自然张着,默想:他心情,似乎变好了?
手术结束,陆回舟走出手术室,把手套摘下来,放到更衣室的柜子里,自己快速换好衣服,换完他取出手套,抬手露出腕上的手表:“到这里来。”
苏煜的虚影从手套里钻出来,看了眼腕表,又看了眼陆回舟,叛逆道:“我不。”
“我喜欢这里。”他手指点向陆回舟胸口,下一瞬,钻进他白大褂口袋插着的某只笔里。
陆回舟落下手臂,压住快了一瞬的心跳,低声问:“今天有什么好事?”
“啊?”
“看你似乎很开心。”
因为焦虑加焦虑只会得到焦虑plus。
认识以来,陆回舟一直像定海神针,而苏煜一直是不懂事被开导的那个,就在刚刚,苏煜忽然想懂事一回。
“今天没上班,我出去玩儿了,感觉很舒服。”苏煜解释。
陆回舟没怀疑什么,听他中气十足,心情跟着轻松了一分:“劳逸结合是对的。”
嗯,可把他“逸”得够呛,下山还摔了一跤。
苏煜岔开话题:“师祖刚才做的是教学手术?”
他看到有台录像机在拍摄,关键节点,陆回舟也会有一两句讲解。
“是。”
“怎么排到这么晚?”
“年度任务,突击赶进度。”陆回舟答。
“师祖也会赶deadline吗?”苏煜笑了声,他觉得这一点儿都不“陆回舟”。
“元宝出院没有?”陆回舟沉稳问着,走出手术区,踏进夜色。
“没有,我去看它了,兽医说它年纪大了,药物吸收不太好,治疗可能要久一点。”
“别担心,慢慢来。”
“嗯。”苏煜乖巧应了一声,询问:“朗书雪今天怎么样?”
“没接到电话,应该还好,我今天一直在手术,现在过去看看。”陆回舟说着,应该是走入了住院楼,四周脚步声和说话声密集起来,他不再说话。
苏煜却在他胸口说个不停:“师祖,钥匙扣你看到了吗?”
陆回舟没吭声,手指摸了下装在口袋里的钥匙。
“我刻的唯二作品,一个给元宝,一个给师祖。”苏煜热诚地说。
“软木不适合当钥匙扣。”陆回舟忍不住低声答了句,“那图案,也不适合送给我。”
“怎么不适合,跟您气质不搭?又没别人看见。”苏煜大大咧咧说。
陆回舟没再回话。不是气质不搭,那钥匙扣一面刻着两个小人儿脑袋,亲密碰在一起,另一面,则刻着个潦草线条小人,高高举起一颗红心。
这让他怎么好收。他想着,指尖却抚过那枚红心,动作已然十分纯熟。
苏煜也不说话了——他听见陆回舟脚步停下,随后听见了朗母的声音:“陆主任。”
苏煜知道,是朗书雪的病房到了。
“您好,他睡了?”
“刚睡下,晚上说头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