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他只是来看热闹的。
彼得磨磨蹭蹭地从屋檐下走到了维吉尔身边,给自己默默加油鼓劲后准备开口,目光却不经意落在维吉尔手搭着的画布上。
维吉尔目光随着他流转,微不可查地蹙眉。
画面上的火焰仿佛要冲破纸张将一切燃烧殆尽,只有旷野中央的一株植物在烈焰中摇曳。
大面积的红与黑热烈而肆意地在画布上燃烧着,由上到下形成一种微妙而恰到好处的色调变化,仿佛火焰下缘就连接着地狱,反倒城得一片火光与霞光中在正中央垂着花苞的天竺葵如此突兀。
他在斯塔克先生家里看见过一副类似的。
也是天竺葵。
彼得原本要说的话一瞬间卡了壳。
“这副画真特别……你一定画了很久吧。”
他有些讷讷地说,眼眶突然有些发烫。
维吉尔微微垂眸,落在他与刚见面有所变化的穿着上,轻声应了一句。
“……也没有很久,大概两年吧。”
两年……两年。
也是两年。
彼得鼻头一酸,透过镜片望进他的眼睛。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试图从这张陌生的脸上找出自己熟悉的影子,也找出那些他们错过的年月。
“……怎么哭了?”
维吉尔放柔声线,最终叹了口气,抬起手擦去他脸颊上的泪痕。
温凉的指腹从眼角擦过,彼得头一次这么冲动、这么莽撞、这么不顾一切地一把抱住了他。
“欢迎回来,”他声音又低又难过,“……欢迎回家,维吉尔。”
维吉尔愣了愣,抬起手臂搭上他的肩膀。
“……等了很久吧,”他轻声说,“真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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