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扰你吗?我们说话肯定影响你。”
“没事。”陈江时无所谓地说,“你们随意。”
语毕,空气静了好一会儿,袁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歪着脑袋,单手转了好几圈笔,不可思议地说:“江时,你真的变了啊,以前你最讨厌我们在这个时候吵你了。”
陈江时垂眼划完一段重点,才说:“你们不说话的话,怪安静的。”
“哎呀,我也觉得好安静,我们这么多人挤在这里,一句话都不说,那不成哑巴了吗?”王昊憋了半天,早就憋不住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拎着地理试卷问陈江时,“江时,我早想问你了,你这张试卷写得太花了吧,你看这道大题后面全是大叉,我刚才差点抄错了。”
“我这张试卷也是。”唐山刚扬起正在抄的英语试卷,他没好意思说抱怨的话,只小声说,“前面的选择题好多划掉重写的,第六题还重写了两次,江时,你确定写的答案是对的?”
听唐山刚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紧张起来。
尤其是王昊,立马扯着嗓子嚷嚷。
“江时,我们班和你们班只有四科作业对得上,我们只抄四科,你别错太多害了我们啊,那我们不如自己在家瞎蒙……”
话没说完,陈江时一记眼神飞去。
王昊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抹了把脸,讪讪闭嘴。
“要抄就抄,不抄就回去。”陈江时言简意赅。
“抄抄抄……”王昊坐回了地上。
其他人见状,也都不好再说什么。
陈江时又划了几段重点,可脑子里乱糟糟的。
不知为何,他又回忆了那个梦。
其实他在梦里看不太清钱棠他妈的脸,连钱棠他妈穿什么衣服都没具体梦到,可他无比确定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就是钱棠他妈,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和藏不住轻蔑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哪怕现实里钱棠他妈并未如此表现。
梦里被凝视的滋味让人难以忍受。
陈江时放下笔,犹豫片刻,说道:“我们已经高二了,距离高考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如果你们想上一个好点的大学,我建议你们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不要再抄作业了。”
刚闹起来的客厅再次恢复安静,一道道又惊又诧的视线投向陈江时。
陈江时抿了下唇,补充道:“虽然我的成绩也没多好,但是在我们这几个人里,算最好的,要是你们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教你们。”
还是一片安静。
许久,王昊指着地理试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题问:“江时,你确定这里没写错吧?”
陈江时回头看了一眼。
最后一道大题是钱棠教他做的,因为涉及到了知识盲区,钱棠在课本上给他讲了好几遍,然后让他自己先在草稿纸上写完答案再写在试卷上,即便如此,他在试卷上还是写错了一些地方,解析里都是涂涂改改的痕迹。
“没写错。”陈江时说。
王昊这才放心,对陈江时比了一个大拇指,低头开始唰唰地抄。
陈江时:“……”
算了。
对一群牛弹琴。
袁孟还在细心叮嘱:“大家抄错的地方尽量少点,要是这次江时没发挥好,那我们的作业上全是错的了。”
“对对对。”其他人附和,“只空一两道大题就行,其他的都按江时的来。”
“要是错得多了,被老师注意到,说不定还要请我们去办公室喝茶。”
第二天收假,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姚志刚办公室的墙壁前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人。
姚志刚嘴角下撇,脸色青得可怕,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显然已经发过一轮脾气。
一个年轻女老师拿着教案从外面进来,瞧见墙壁前那几个高矮不一的学生,不由得问:“姚老师,都站一节课了,还没问出来吗?”
“嘴硬得很,跟蚌壳似的,掰都掰不开。”姚志刚恼怒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