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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是素玉的尸身。

他将自己置与素玉身侧,将素玉揽在怀里而后闭上了眼,最后呢喃一句“师兄,你要幸福平安快乐。”

无阙嘴里大喊着“我会好起来的,我不是天煞孤星,不会带来灾祸,不要抛弃我。”

而后从梦寐中醒来,才发现自己是在裴温言的床榻上。

他盯着床上挂着的红绸,眼前模糊许久才重新清晰。

无阙抚摸着胸口,感受着心悸已经平缓。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他慌慌张张掀起身上的棉被。

起身的动作将一旁的碧玺剑碰落在地,无阙捡起那把精美的剑,握于手心继续寻找裴温言。

“仙尊!仙尊!师尊!裴宗主!裴温言……我好了,我不会生病了!你在哪?”

他不断的喊着,但屋子里没有人应他,只有他的声音传的越来越远,直到在墙壁的尽头消失。

于是他又跑出门外寻找,只推开屋门,待门外的光照进他的眼里,门口却出现齐刷刷一群人对他行礼。

“恭迎代理宗主。”

领头的云中雪先起头,全宗弟子便皆齐声喊“恭迎代理宗主。”

忽然被推上宗主宝座,无阙却没有一丝喜悦。

“宗主呢?师尊呢?他去哪了?为什么没在我身边,等我醒过来!”

云中雪犹豫片刻,不知该不该开口,无阙已抽出碧玺,贴上了云中雪脖颈“说!如你们所言,我如今是代理宗主,若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云中雪没想到无阙已被骄纵成了这样的脾气,不敢拿性命做赌,只得答“宗主闭关,不想让人打扰。”

无阙听着这话只觉得自己被抛弃“我们的婚约将近,他凭什么不让我见他。呵,不让我打扰,我偏要去打扰。”

云中雪使了个眼色,其他弟子又纷纷来拦,毕竟还是正经宗主的话有用。

无阙若认定了谁,那便是谁,执念一旦生了,他便绝不允许所爱离开。

“我再说一次让开,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

云中雪见无阙不似开玩笑,不知是不是他眼花,那把碧玺剑上竟隐隐有魔气溢出。

在被他察觉的瞬间,碧玺剑又将魔气尽数吸了回去。

“不需要你们负责,若师尊怪罪下来,我自己负责。”

无阙软硬兼施,云中雪再无阻拦的理由,于是让开了路。

无阙急急的向前跑去。

却见一路上本挂着的红绸与喜灯皆不见了踪影。

“为了大婚挂的红绸与喜灯呢?”

“宗主闭关,大婚便取消了,举办时间也需再议,所以布置都撤下来了。”虽然这么说,云中雪却知道临近婚期,宗主忽然这么闭关,大概率是要将结契之事情作罢的意思,以后会不会再重新操办也是个未知数。

“凭什么!我都没答应要取消。”无阙气极,脚上步伐更快,身体已是飞离地面,定要质问裴温言这种逃婚一般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待到了那洞府前,石壁将洞口堵的严严实实。

无阙拍打着石门“师尊,开开门,是我,无阙阿,你不是要和我结为道侣吗?为什么忽然后悔了。是因为知道我没几天可活,所以要抛弃我,另找其他替身吗?”

任无阙如何哭喊,洞中都没有一丝动静。

无阙便拔了碧玺,一刀一刀砍于石壁上。

“你出来阿。凭什么你能突然出现说喜欢我,要护着我,要和我结契。又自顾自的离开我,抛弃我。”

“不过问我的意见就取消大婚仪式,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吗?”

石壁是全盛时期裴温言设下的护法阵,以无阙的功力还是劈砍不开。

待他劈砍的累了,顺着石壁跪伏于地,放肆的哭了起来。

噩梦成真,他真的又一次被抛弃了。

洞府内裴温言似对无阙的眼泪有所感应,勉强自己跌跌撞撞爬至石壁前,与无阙隔着石壁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