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围棋。”
“这个不好玩,”薛鸷道,“我教你打双陆。”
沈琅看向他:“你若不想学了就回去,别想一出是一出。”
薛鸷凑过去,一条腿挤进这小瘫子双|腿之间,一手握住他的后颈,想将他往自己这边带。后者缩了下脖子躲开:“痒,别碰我。”
薛鸷没听,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颈后摩挲着,然后微偏着头抵过去,却在将要吻上时堪堪停住,他忽然笑:“你的睫毛为什么在抖?”
“沈琅。”
“喜欢我吻你么?”他突然极认真地盯向沈琅微垂的眼,大病初愈,这人长发披散着,眼下泪堂还泛着一层淡青色的阴影。
薛鸷看他久了,连那块微微凹陷下去的阴影也想舔吻。
“干嘛又不说话?”
沈琅双唇微抿,任他如何缠磨,也不肯说出“喜欢”两个字。薛鸷心里有些失落,面上却丝毫不显,他凑过去亲了一下沈琅的鼻尖,然后顺势往下吻住他的唇。
“那书我实在背不下去,”薛鸷转移话题道,“不如你还是教我写字吧。”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沈琅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不讨厌。”
“什么不讨厌?”薛鸷心跳又快了起来。
沈琅移开目光,才轻飘飘地吐出一声:“和你亲……”
薛鸷于是高兴地把人搂拽过来,又亲了一口,沈琅伸手推开他的脸,有些不耐烦地:“走开,亲我一脸口水。”
薛鸷笑起来:“那你亲回来啊,我又不嫌你。”
“滚。”
“你教我写字吧,”薛鸷又说,“说不准我就有这个天分呢。”
沈琅骂他想一出是一出,可又禁不住他纠缠,最终沈琅只好无奈地:“你把那边书柜上放的书箧拿过来。”
薛鸷闻言立即起身去拿,书箧里放的都是些很旧的书。
那日沈琅带在车上的书册,一部分被那些土匪们留在了泥地里,一部分则被带回天武寨,被他们孝敬给了李三爷。也就是前月,李云蔚才叫人把这些书本送过来,物归原主。
沈琅让薛鸷把书箧打开,从里头翻出本《峄山碑》,递给薛鸷:“这是我小时候临过的,是秦隶,你试试看,先练几个月看看成效。”
薛鸷翻了翻那书册,不太满意:“这什么符号,不好看,我想学你的字。”
“盖房前总要先打木桩,”沈琅说,“你们这里若要起屋舍,也总要先夯土铺石不是吗?你要真想把字练好,就不要急。”
“好吧。”
研好墨,铺平竹纸,沈琅开始教他起笔、收尾,他有意放慢了运笔速度,一共书写了三次,转头仰视站在旁边的薛鸷:“看懂了么?”
薛鸷信心满满:“懂了。”
说着他坐下来,接过沈琅手里的笔,刚要动,沈琅就用手背碰了碰他手肘:“悬腕,我刚才不是说过吗?”
看见薛鸷落笔的那一刻,沈琅叹了口气:“你不是懂了?”
薛鸷委屈:“这笔不听我使唤。”
“逆锋行笔,有什么可难的,我不是写给你看了吗?”
薛鸷越写手越抖,他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要不是怕被沈琅骂,他早把这破毛笔折断了丢出窗去了。
写满了整一页纸,也挑不出一笔能看的,薛鸷的耐心已然告罄,他叹一口气:“唉,我这手怎么就不听使唤呢?”
沈琅道:“你落笔也太急,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下笔时要动脑子,你脑子呢?”
薛鸷放下笔,不高兴了:“你看,你又骂我,你和李三字写得漂亮,那是因为你俩是童子功,谁像我小时候那样,没吃没穿没人疼没人爱的……”
说着,薛鸷忽然福至心灵:“咱俩离得也太远了些,你方才写字,我都没看清,怎么能写好呢?”
沈琅看了眼挤在他身侧坐着的薛鸷,无奈道:“还要怎么近?”
薛鸷笑着起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