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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匪 问尘九日 72524 字 1个月前

常的一次,他摔砸了一只玉碗、一只银勺、锦绣花枕、被褥,然后开始捶打自己的脚。

邵妈妈见状赶忙上去抓住他那两只手,因为常年卧病,他的力量太小了,以至于被邵妈妈一摁就轻易制住。

所以最后他只能冲着那个女人道:“你害得我一辈子只能躺在这里。阿娘。”

“阿娘,你好狠心。”

卢绡云又掉眼泪了,她道歉、低头,眼里全是痛苦。沈琅觉得自己又胜利了一次,伤害阿娘的时候他心里总有一种隐秘的畅快。

可那天是他最后一次赢。

出门前,沈皓明答应沈琅,说他们半月之内一定赶回来。

但半月之后,回来的却只有一个满身血污的家仆,这仆丁进到府中,先是大哭起来,被老太太呵斥几句后,才断断续续地说起了经过。

“船行进到玉带河转东的支河,忽然从四面围过来好些艘小床,那些水匪手里有火|药,一下子就把我们的船炸开好大的一个窟窿,咱们的船上载着货,吃了水,一直在往下沉,后来我被人打晕,醒来后就发现官人娘子和我们一起的那些人,都被绑到一处船屋里,他们劫走了我们的货物和身上银两还不够,还逼迫我回来叫老太太和哥儿要一万两银子过去赎人。”

老太太只顾抹眼泪:“他们打明儿了不曾?”

那家仆道:“他们想碰娘子,官人不肯,两边殴斗起来,官人吃了不少亏。”

老太太拍了拍大腿:“作孽啊!”

“我早说那贱妇同明儿八字不合,她命中子星微弱,又是日时相冲的命格,如今害了我明儿的子嗣还不够,连我明儿的命都要拿去……我不要活了!”

被邵妈妈推入堂中的沈琅面色苍白如纸,他完全忽略掉了老太太的叫喊声,转而看向一边的王典事:“家里现还有多少可用的浮财?”

王典事想了想,回答道:“官人此行支走了八千两银子,府上和铺子里的钱库加起来,约莫着还剩下一万贯现钱。”

“全部换成银子装箱,”沈琅道,“再挑些名字古画、珠玉宝瓶,送去宋知州府上……等等,我回去写一封帖,典事务必亲自送去,请宋知州派兵做中间人。”

沈琅虽年轻,可也知道此事若无府兵官吏出面,那一万两银子过去只怕要打水漂,那些水匪惯会出尔反尔,若不将人榨得一滴血也不剩,总不肯放人回来。

王典事忙叫人去钱库中搬抬银子,待沈琅写好帖儿,他又乘车飞去了知州府上。

才送走了王典事,沈家那群族亲不知从哪里听得了风声,乌泱泱地踏进了沈家门,沈皓明平日里对这些族亲们很是大方,常时出银子接济,一群人围坐在沈家正厅里,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沈琅懒得搭理他们,只有那老太太在那儿同他们哭个不停:“可怜我家明儿子嗣稀薄,如今家里只有那个又病又瘫的,连个能拿定主意的人也没有。”

有位族亲见状,忙推着自己儿子上前:“快去见过曾祖母。”

沈琅扫了那人一眼,这人算是他表哥,二十五六的年纪,成天只知道不学无术地穿梭于秦楼楚馆之间,因他父亲是沈皓明的堂兄弟,所以沈皓明出于好心交了几间铺面给他管,那几间铺面实际上常年亏空,都知道是他昧下了银子,可碍着亲戚的面,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太太很疼他,有一年还想让沈皓明将他过继到膝下,但沈皓明死活没同意,这事才不了了之了。

沈琅心里已经够烦了,懒得再和这些人起争执,好在沈皓明先前便已将七成的铺面地契都拿与了他收着,遇到这万分紧急的事,他也不需要同这些族亲商量,沈家的大部分资财他都能任意取用。

约莫过了快有两个时辰,王典事终于回到府上,进门急匆匆地便奔来寻沈琅:“哥儿,那知州让人收了礼物,和我说他知道了,已叫那司户参军领了些厢兵送银子过去‘和谈’。”

沈琅略松了口气,又叫金凤儿去拿他体己钱,凑了两千两包起来送去那司户参军家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