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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照青梧 117019 字 1个月前

炎热,上午便有蝉在鸣叫,林中高高的树上,蝉鸣声此起彼伏,拉长的鸣叫一声赛过一声。

渡口码头船来船往,烈日刺眼,江面波光粼粼,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薛玉棠舍不得裴溪,抱着她久久没有松手。

裴溪抚摸女儿的头,“娘是不喜欢京城,所以才不想久留的,还是咱平泉县待着舒服。看着棠儿嫁人了,娘也就放心了,和阿璋好好过日子,想娘了,就给娘写信。”

顾如璋站在薛玉棠身后,手里还拿着她扇风的团扇,“岳母放心。”

裴溪看向顾如璋,道:“阿璋,照顾好棠儿。”

顾如璋伸出手来,“小婿发誓,不会让她受委屈。”

裴凌道:“娘,时候不早了,该登船了。”

裴溪松开薛玉棠,擦了擦女儿脸上的泪,“娘走了。”

薛玉棠依依不舍,她红着眼睛看向裴凌,道:“哥哥,照顾好娘。”

裴凌点头,从袖中拿出一颗包好的饴糖,“棠儿小时候最喜欢吃糖了,哥哥现在要离开,把糖留着棠儿。”

“孩童都爱吃糖嘛。”薛玉棠笑着接过裴凌递来的糖,不料顾如璋先她一步,将饴糖拿到手里。

“那边似乎在登船了。”

顾如璋说话的声音很冷,岔开裴凌的话,并不让薛玉棠碰到他的任何东西。

裴凌朝顾如璋笑了笑,这份笑容却不似看上去这般和善。

裴凌带着裴溪登了船,此番来京并不打算长住,所带的行囊不多,离开后也没从京中带东西走。

炎热的风吹来,江面潮湿的热意扑面而来。

裴凌站在船头,繁华的京城越来越远,薛玉棠的身影逐渐缩小看,慢慢便看不到了。

李氏疯疯癫癫,沈世宗颜面尽失,最看重的东西没了,比立即杀了他还要解气。

裴凌勾唇一笑,转身离开船头,进入船舱。

*

裴溪离开后,薛玉棠还沉浸在母女分别中,心情有些不好,闷闷地靠着车壁。

她朝顾如璋伸手,找他要东西,“哥哥的饴糖。”

顾如璋淡声说道:“吃了。”

登马车前,他就给扔码头了。

薛玉棠暗骂他小气。裴凌以前爱用些言辞打压顾如璋,虽然哥哥说是为了阿璋好,激将法能让阿璋不懈怠,但那些话确实不好听,就是这样,两人的关系不太好。

女子雪白的香腮微鼓,抿着唇不说话。顾如璋长臂一伸,挽住纤细腰肢,将她带入怀中,垂眸看她,问道:“要尝尝?”

薛玉棠轻轻皱眉,那饴糖他都吃了,要如何尝?况且最近天热,她不怎么喜欢吃甜。

未等她说话,男人抬起她的下颌,温热的唇袭来,薛玉棠猛地一惊,脑中忽然空白,翕动的唇被顾如璋含|住。

唇腔里全是男子的气息。

薛玉棠忽然间明白他说的尝是何意了。

可他嘴里似乎没有饴糖的味道。

马车行驶在街上,摇摇晃晃不太平稳,街上的喧闹声越来越大,风吹动窗帘,掀起一条缝隙。

薛玉棠的余光窥见车外的行人,心顿时紧到了嗓子眼,生怕就被外面的人看了去,不安地推着顾如璋。

男人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挪到身后,掌心抵着她的腰,将退缩的她往怀里带 。

一吻缠绵,薛玉棠感觉被他夺尽了力气,无心去留意马车外的声音。

*

盛夏的天越发炎热,屋中闷闷的,因为身弱体寒的原因,薛玉棠不能吃冰凉的食物,只就着冰鉴里散出的冷气将屋子里的闷热退去。

顾如璋在摇椅上看着兵书,薛玉棠在画案前执笔作画。

屋外水缸里的莲花开得正盛,粉白花瓣包裹着莲蓬,那鹅黄色的花芯恰是点睛之笔。

薛玉棠擦了擦额角的汗,看了眼屋外的荷花,拿着画笔继续画画。

笔锋勾勒出荷花花杆,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