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冷笑一声:“是吗。”
早已适应晦暗光线的眼睛余光瞄到牧寒云就站在不远处的那一刻,陆承安便停止谩骂,如被时间抛弃定格。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以自己的额头与心脏能完全暴露的正面位置面对牧寒云的方向。
黑夜里他的眼睛有恨,有不甘,有淡然跟绝望。
“景尚,我想象得到我的小猫,绝对不是第一个死在你手里的生命。”陆承安说,“我真的,想象得到,你被束缚住双手和双脚可能不太对,也许你有一只手能动。而那只手会和一个小猫小狗联系起来。”
“如果你的手松开,那么死的就是你。如果你的手握紧,那么死的就是猫和狗。”
他看着景尚轻声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景尚身体僵硬,不回答。
陆承安逼问:“景尚,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
陆承安笑了声,眼泪流进他的嘴角。而后那抹笑就像变魔术一般顷刻消失。
他宛若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喜欢猫,他杀掉猫,你喜欢狗,他就杀掉狗。”陆承安用低喃的语气说出尤为笃定的结论,“你喜欢人,他杀掉人。”
“别说了。”景尚突然道。
“景尚,你是喜欢我啊,你爱我呀。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喜欢我多爱我。”
“陆承安。”
“你竟然爱我爱到要替我背负杀人的罪名!你真的好蠢!”
“住口、闭嘴。”
“你可不可笑,景尚你说你可不可笑啊?!我又不喜欢你不爱你,你做这些是干什么?!你看看你到底有多爱我——”
景尚怒吼:“陆承安!!”
“咔哒。”
子弹上膛的声音,于今夜而言犹如天籁。
陆承安挺拔笔挺地站着,下巴微扬,这一刻仿佛对他来说死亡才是毕生追求。
“砰——!”
“嘶”
就在牧寒云从后腰拔枪的那一刻,景尚比他更快。他一枪崩了景慈的左手腕,景慈似是没料到,看着献血淋漓的手腕嘶气。
哪儿有人受伤不疼的。
由于距离过近,子弹射程又太快太狠,他伶仃的腕部一下子没了一半的血肉,空荡荡的。
可那道环镯,纹丝不动。子弹擦着它飞过去时它只是冒出火星,没有丁点损坏迹象。
陆承安瞪大双眼,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到。
枪明明扔掉了,为什么景尚还有不是扔掉的那把枪。
原来今晚他也是有备而来。
原来,他也要在今晚做一件大事。
只是还没开始,就先被陆家的一声枪响惊引而中断。
“——别动!”
紧接着,在牧寒云眼角抽搐目眦欲裂的愤怒里,景尚再次比他快一步。他一把揽过景慈,拿枪重重指向他的太阳穴。
他说:“牧元帅,我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你知道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放他走,我把他还给你。”
他的手端稳如山,又几近凌厉地重复:“你放陆承安走,我把景慈中将还给你。”
“景尚。”牧寒云一字一顿的声音低沉又可怕。
血液从景慈的手腕处流淌出来,像细小的水流,很快在脚下聚成一小洼。血腥味立马刺激了在场几个Alpha的好战天性。
生死之间一触即发。
“唉”景慈叹气,堪称温情地说,“牧寒云,你想让我死吗?不如就放小陆离开吧。不然好像根本不用小景对着我的脑袋开枪,看看我的手腕,血如果照这么流下去,我很快就会血液流尽身亡,还是会死的啊。”
“他是你爸。”牧寒云闭眼再睁开,把枪扔在了地上,目光无比阴郁地说道。
就是在这一刻,景慈伺机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景尚手里的枪。
“砰砰——”两声枪响。他面容沉静,摸到枪就像摸到多年老友,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