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
“是啊,他是我的学生。纪邈没告诉过你吗?”顾闻把金丝边眼镜摘下,用洁白干净的衬衫衣角仔细地擦拭,“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你儿子挺对我胃口。”
“这么巧合吗。”陆霖琪意外地笑了一下,对陆承安招了招手,“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快要成年的A l p h a就是他,当然现在已经成年了。”
陆承安没有过去,第一次无视陆霖琪的手,只站在门外听他们说话。
仿佛他们在买卖商品,评判挑拣货物的好坏。
“承安。”顾闻喊他一声。
“嗯?”陆承安的眼神像以往单独和顾闻在一起那样,充满小心的爱恋,甚至连称呼都没有变,“怎么啦学长?”
顾闻说:“还喜欢我吗?”
陆承安点头:“喜欢。”
“为什么?”
陆承安没犹豫说道:“爸爸喜欢的我都喜欢。”
这个答案有点意料之外,顾闻说:“那现在,你还想和学长在一起吗?”
陆承安诚实道:“想。”
“还愿意和我做吗?”顾闻这么说。这时他的问话与他曾经是老师的身份不符,而且还当着陆霖琪、陆承安父亲的面。
多下流啊。
可陆承安更下流,说:“愿意啊。”
少年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的热烈,18岁之前爱上一个人,便觉得此生都应该是这个人。无论如何伪装,都没办法扫除眉心间因最近的事而堆积起一点阴霾的顾闻,听到陆承安这么说终于拨云见日般,唇角扬起会心的笑。
他朝陆承安走近一步,抬手想摸他的头发,就听陆承安又开口说:“可是景哥不允许呀。”
陆承安眼神阳光,但里面仿佛透着一道被扭曲了的得意。这个神色在说,他用几年毫无尊严的生活,为自己找了个谁也不敢对他放肆的靠山。
那只离陆承安的头顶仅剩两公分的手,突兀地僵在半空,和顾闻脸上的笑一样僵。陆承安没挪动脚步,只是明知头顶有东西所以眼珠向上抬,天真道:“学长,你不摸一摸我吗?我想让你疼疼我。”
顾闻的嘴角抿成一条线,手掌缓缓缓缓地收了回去。
“谁不允许?景尚吗?”听状不对,陆霖琪突然从中插话问道,“陆承安,不要告诉我,我找不到你的这些天,你在隔壁景尚的身体下面?”
他满面怒容:“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离他远一点,你怎么总是不听!我也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你18岁的那天晚上必须在家里等我。你不是答应我了吗?可是你让我找不到。我是你爸不会害你,你爸爸也一样爱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比我们两个对你更好。”
“我们才是爱你的。”
“我知道啊。”陆承安被吼得有点失落,他不想惹陆霖琪生气,“爸我知道的,我也很爱你和爸爸啊。真的很爱很爱。”
陆霖琪说:“我们爱你才会这么对你。”
“我知道的。”陆承安答。
“”
夜晚降临,时隔多日,陆承安又坐回到老地方观看天上的星星,颇有种今非昔比的感觉。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今晚的明亮眼睛有很多。
星空是送给夜空的礼物。
生锈的栅栏门边长出许多软软的青草,手掌摸上去时,陆承安都害怕把它们弄痛。
‘陆承安’蹭着陆承安的腿喵呜叫,把景尚昂贵的衣服蹭上好多根猫毛:“别蹭了,要是因为你的毛他再生气我可不会救你的。”
说是这么说,手上撸猫的动作没停过。
有段时间因为身上都是‘陆承安’的毛,难清理,陆承安发愁怎么阻止掉毛,上网搜索。
网上是这么说的:【猫猫很乖的啊,一年也就掉两次毛,一次掉半年而已。[摊手.jpg]】
再次想到这句话,陆承安像刚看到那天似的低低乐出来,音色清泠。刚笑两声他就面色微变轻轻地嘶气,隔着衣服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