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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时他的监护权刚转到老师名下不久,莱西单方面认定他是来和他抢雄父的坏蛋,隔三差五带着一帮小伙伴来找茬,包括但不限于炫耀自己有雄父他没有、带着一帮虫孤立他,对他各种冷嘲热讽。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圣阁下挪开目光,心虚地看向别处。

……但其实他也没少欺负莱西来着。

虽说虫在屋檐下不得不得低头,但他同样不是什么打不还手的乖宝宝,更何况雄父早在去世之前,就专门教导过这方面的手段。在老师面前装乖也就算了,老师不在的时候,他可没少把莱西坑得两眼泪汪汪。

当然,这种近乎黑历史的小事,就不用特意告诉对方了。

诺厄轻咳一声,左右言它:“其实也还好,你也说了是十五年前,他还小呢。”

伊格里斯:“你被欺负的时候也挺小的。”

诺厄:“……”

话头被堵了回去。

他的手指微蜷,克制不住的酸软弥漫胸腔,连带着心尖都一起发烫发颤。

有点奇怪。

但不讨厌。

圣阁下迟缓了几秒,不是很有底气地反驳:“不小了。”

伊格里斯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眼里带点戏谑,懒洋洋地附和:“嗯,确实不小了。”

诺厄:“……”

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

每当他对他的雌君怦然心动,对方就开始张嘴说话。

他气恼极了,手忙脚乱地伸手捂住对方的嘴,不忍启齿:“……要不你还是别说话吧。”

被捂住嘴巴的伊格里斯淡定地点点头,像是认同了圣阁下的不平等条款。诺厄左右看看,微微松口气,放开手。

议员长迅速开口,见缝插针地谴责:“你看,你既不肯揍科斯塔,也不愿意骂埃文斯,就是让你放下工作,跟我出去约个会都推三阻四,就这,你还敢说喜欢你?你哪来的自信?”

……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俗话说得好,想开窗就得先掀屋顶。圣阁下无语极了,又有点被他的理论说服,只好道:“那就约会。”

伊格里斯:“一言为定。”

他看了眼光脑上的天气预报,征询他的意见:“我看明天天气不错,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顺便一提,现在已经过零点了。”言外之意,是现在就是明天。

……?

他是不是又被套路了?圣阁下认真地想。

十分钟后。

看着夜色下空前热闹、虫来虫往的乌拉诺斯,诺厄隐隐开始后悔。

圣地巡礼毕竟是为年轻虫准备的盛典,他和伊格里斯这对已婚夫夫混入其中,好像有点羞耻。

头皮微微发麻。

但又不好意思在雌君面前食言。

圣阁下迟疑几秒,到底诚实地将目光地转向面前的衣帽间——

白色?好像有点腻歪。

要穿黑色吗?这个颜色说不定能比较好地融入黑暗,但灯光照下来的时候又很明显。

他挑了半天,越发心烦意乱,正准备随意找件大衣穿上,指尖触碰到衣柜上,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出参加婚礼那天,议员长意有所指的话——

“还是我们结婚那天你穿的那件比较好看。”

圣阁下:“……”

大半夜的,他疯了才会穿那么厚重的衣服往外跑。

挑了件不算随意,也谈不上隆重,被外虫看到也无可指摘的漂亮礼服,他打量了一会儿镜子里的自己,想了想,又摸出那天对方塞到对方手里的羽毛胸针,犹犹豫豫地安在自己靠近心脏的地方。

就这样吧。

如果伊格里斯敢不满——

他就……骂他。

在心底立下毫无威胁的宣言,他又挑了顶鸭舌帽,扎起头发,将大半张脸藏在帽檐下。

万事俱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