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背上,压出细微的弧度,睫毛在眼下投落层阴影,鼻尖随着呼吸轻轻翕动,连睡梦中微微抿起的唇角,都泛着樱花色的光泽。
伊格里斯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像是没什么落点的云,忽然凭空生出了锚点,在某只云雀鸟的头顶定了位,扎了根,带着某种无端的叫虫安定的力量。
察觉到他的靠近,圣阁下似有所觉地睁开眼,转过头,眉眼弯弯,对不远处的雌君笑了一下。
“你回来啦。”
伊格里斯没有说话。
他走过来,屈膝跪在地毯上,带着薄茧的拇指蹭过诺厄脸颊上的睡痕,另一只手穿过雄虫的腰间,连同披在对方身上的绒毯,将睡眼蒙眬的垂耳兔卷成一团,整只抱了起来。
随手垫了垫重量,并不十分确定:“在等我?”
“嗯嗯。”
圣阁下歪头挨在他的胸口,理所当然地道:“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睡觉的啊。”
语气随意自然,却又像是无意识的,试探般的撒娇。
绕是伊格里斯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睡觉,也不免恍惚了一下。
没得到回应。
圣阁下戳戳他的肩膀,问他:“我们可以一起睡你的房间吗?家具用我的。”
伊格里斯本能地感觉某些东西开始有了逐渐失控的迹象。
这不是个好现象。
事实上,在他最初的预想中,这段感情的发展应该更理性——至少理性与感性并重,如同每一对高等特权种伴侣,在保留一定理智和私虫的空间的前提下相互磨合。
而不是像个被荷尔蒙操控的毛头小子,无法自控、满腔狂热地陷进去。
议员长深呼吸,决定给毫无戒心的小雄主一点小小的教训。
“好处呢?”伊格里斯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拆穿对方的小心思:“什么一起睡觉,说得好听,其实是你想睡我的房间吧。”
他指出:“你动机不纯。”
确实动机不纯的圣阁下心虚地低下头。
诺厄谨慎地问:“你想怎么样?”
议员长上下打量着他。
那目光不像是在看一只雄虫,倒像是满载而归的野兽,盯着手上的猎物,思考着该从哪里下口。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伊格里斯想。
得想个办法,稍微劝退一下他的雄主。
至少不能让对方养成有事没事,主动往雌虫怀里钻、主动邀请雌虫一起睡觉的习惯。
太不检点了。
他看上去真的有那么安全吗?
迎着圣阁下稍显紧张的目光,伊格里斯眉梢微扬,提出了一个十分没有边界感的要求:“除非你把肚子给我摸一下。”
诺厄:“……?”
垂耳兔竖起耳朵,悄悄往外边挪了挪。
议员长得寸进尺:“小耳朵也要亲。”
他做好了被圣阁下骂变态的心理准备——换成失忆前的那位圣阁下,估计这会儿已经将他扫地出门了。
但年轻的圣阁下显然没有没有这样的认知。
都是恋爱关系了,又是已婚夫夫,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亲亲耳朵,摸摸小肚子,虽然说起来让虫脸红,但好像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诺厄迟疑:“两个都要吗?”
“没错。”斩钉截铁。
圣阁下想了想:“你放我下来。”
伊格里斯:“?”
这是后悔了?
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松口气,议员长松开手,让怀里的雄虫在地毯上重新站定。后者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回头对他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脸。
“等我一下哦。”
他小声解释:“我先去洗个澡,待会儿在被子里,我偷偷给你摸。”
伊格里斯:“?”
半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