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2 / 4)

在的埃文斯阁下,幼年时养成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是老师教得好。”

萨维尔失笑:“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别什么都往你老师我脸上贴金,我要真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什么都厚着脸皮沾学生的光,也不配当你的老师了。”

他看着面前的雄虫。

白发柔软,眸色清亮。日光晃晃悠悠地映照在他的白皙的侧脸上,纤长浓密的睫毛稍稍垂敛,恍若停落在雪地里的一只蝴蝶。

冷淡出尘,气质清冽。

言行间带着显而易见的距离感,却不会让与他相处的虫感到被轻视或怠慢。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货比货得扔?

看着眼前安静乖巧的学生,想起一大早就和他吵架赌气,到现在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他冷战的雄子,萨维尔叹息:“莱西什么时候能够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莱西正是他亲生雄子的名字。

疏不间亲。

诺厄没接这个话茬,只轻声劝道:“他才二十六岁,还小呢。”

萨维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二十六岁,算小吗?

相对虫族漫长的生命,二十六岁只能算是刚刚开始,但那也是得看和谁比——同样是二十六岁,彼时的诺厄·维洛里亚早已初露峥嵘,他亲生的雄子却还在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和他闹虫崽脾气。

他摆摆手,多少有些意兴阑珊。“不提那个逆子了,说说你自己吧。”

他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学生,满意地点点头:“看起来你恢复得不错,气色比上周我去医院看你的时候要好多了。圣地最近没什么要紧事,卡西雷尔会替你挡下外界的质询;倒是公司那边有点小麻烦……最高董事会会议被我推迟到了下周——怎么样,能出席吗?”

诺厄微微颔首:“没问题。”

他的身体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出席一场私虫会议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诺厄坐在边上,陪自家老师说了会儿话,没几分钟就将心情烦闷的年长雄虫哄得嘴角直翘。

又转过头,吩咐身边的侍虫,让厨房做些甜点下午茶。

“我和莱西也有段时间没见过面了,正好一起喝个下午茶。”他眼眸弯一弯,玩笑道:“年轻虫的茶话会,就不带老师您了。”

没过几分钟,侍虫们便带着种类丰富的甜品茶点一字排开,神色则稍显为难:直到现在,属于莱西·埃文斯的房门依旧紧闭,里头的年轻雄虫半点没有要出来的迹象,显然是还在和自家雄父怄气。

诺厄:“我来吧。”

他敲了敲门。

三长一短。

像是辨认出了什么特定的暗号,原本毫无动静的房门忽然咔哒一声,开了。等诺厄挑了几样甜品糕点,刚走进去,房门又“啪”地一声摔上。

这是还在闹脾气呢。

诺厄也不管他。

随手将托盘放在餐桌上,兀自在一边坐了下来。年轻的圣阁下斜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在心里数了十个数,下一秒,房间里便响起了另一位年轻雄虫幽幽抱怨的的声音。

“不是说你失忆了吗?”

莱西·埃文斯上下打量他,评价:“这不还是那张死虫脸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怎么感觉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这个死样?”

诺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相识十多年,莱西早已习惯竹马的冷脸。

当下也没客气,直接三两步跨过来,在圣阁下的身边一屁股坐下。年轻的雄虫眨巴着眼睛,一边把脸往诺厄身边凑,一边压低了声音,不无期待地催促:“怎么样怎么样?我雄父他知道错了吗?”

……?

什么倒反天罡。

这话诺厄没法接,他扫了眼莱西·埃文斯,后者一脸理所当然,看起来仍是他十八岁时记忆里的稚气又活泼的样子,对诺厄而言骤然失去的十年,俨然没有在这位年轻雄虫的身上留下半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