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手在顾辞手里,只能靠近她盘腿坐着,两手放在膝上,脊背挺直。
“你严肃点。”
见顾辞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谈昕加重语气。
“好。”顾辞配合地收敛笑容。
“咳咳。”
谈昕正儿八经清了清嗓子,表情非常严肃:
“顾辞同志,你要知道你用手铐铐我,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这在法律层面你已经违法了。我要是去警察局,或者找律师,你百分百要被抓起来。”
顾辞认真听完:“嗯,违反了哪一条法律?”
谈昕哪里背得出来:“具体的法条你自己去查,反正跟非法拘禁有关的,什么限制他人人身自由之类的。”
“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锁着我。”
“我也把我自己锁起来了。”顾辞抬手,示意自己跟她铐在一起。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你是自愿的,我是被迫的。”
“我也是被迫的。”
“啊?”谈昕瞪圆了眼睛。
“如果不是你一声不吭地走掉,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谈昕一口气险些上不来——什么叫“如果不是你一声不吭地走掉”?怎么还怪到她头上来了?
离家出走是她不对,但两人昨天已经敞开心扉聊过了。她也承诺以后不会再离家出走。即便退一万步,她还想走,也都不是顾辞给她上手铐的理由。
还“出此下策”,你以为你演三国演义呢!
“可是你这样,我会觉得特别不自由。”
谈昕思考半天才找到下一个反驳点。
“爱情本来就是不自由的。”
顾辞脸比城墙厚:
“有了爱人,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再去爱其他人,也不能看到漂亮女生就上去搭讪,更不能随便跟人家回家。这是爱情自身带来的枷锁。”
谈昕面如平湖,心里却一顿鸡飞狗跳——什么“枷锁”?什么“爱情本来就不自由”?搁这给她上什么价值呢!扯个狗屁的爱情!
谈昕在心里揪了一百次顾辞的头发,才又开口反驳:
“可是爱一个人,不是应该给她自由么?”
顾辞几乎没有思考:“不,爱一个人是占有,是让你完全只属于我一个人。”
谈昕后背发凉——她隐约察觉到顾辞的病娇了,全然是只在小说和影视里才会出现的变态占有欲,被她撞上了。
这么看,被冷酷寡言情感经历少的人喜欢多少还是有点风险,稍不注意,就会被她视为自身和世界的唯一链接,死抠着不放。
谈昕低头,目光看向窗外,视线却被窗帘挡住。
被禁锢的窒息在那一刻膨胀,压过了窗外的叫卖声。
顾辞看得懂她的情绪,谈昕在她面前几乎是透明人。
“不高兴?”她问。
谈昕深吸一口气,室内温良的空气在肺脏转了一圈之后变得粗糙,似掺了大西北的沙子,在内脏的血肉里来回捻磨。
“那回去之后,你是不是还会把我锁到房间里,不让我出去,不让我交朋友?”
顾辞坦然:“是这么计划的。”
她丝毫没有避讳,坦荡且无耻地承认我就是要把你关起来。
这让谈昕的恐惧更加凝重。
看向旁侧的眼睛颤了一颤,始终不想看顾辞,不想承认这句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顾辞捕捉到她的情绪,也知道她不愿如此。便试图解释:
“阿昕,我已经买了一个大房子,上下四层,前后都有花园,你可以当做是你的城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限制你。你想要的东西,我会给你买回来,想上什么课,我把老师请到家里来。或者你想继续教跆拳道,我在后花园给你修个道馆,专门给你教学用。”
已经做到这份上,没有人会拒绝。
说着,她去拉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