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昕颓废地靠到门上:
“那我怎么联系她呢?而且你们这种做法很危险,万一她在里面有什么危险,我怎么——哎!”
她靠门说得理直气壮,谁知身后的门板一个卸力,从里面打开,她整个人往后摔坐下去。
砰的一下坐到地上,疼得她抽气,扭头看向身后,泰式装修的壁画反射出铜黄的光泽,金光之中,顾辞坐着轮椅缓缓走近。
谈昕跪在地上,眨眼,再眨眼,乖乖巧巧道:
“萨瓦迪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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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格外安静,车内空气凝滞,若非偶尔传来的点击平板的触碰声,真让人怀疑是灵车。
谈昕安分守己地坐在后排,两手抓着膝盖上的裤子,嘴唇抿成一条水平线,眼睛时不时朝旁边飞一眼,只能看到平板光线切割出的纤细修长的手指。
许久许久,点击屏幕的频率低了下去,谈昕依稀判断出顾辞处理完了公事,才颤巍巍解释:
“都说了,我来送钥匙的。”
这话说得没多少底气,是为了钥匙,还是为了偷窥顺带拿钥匙做借口,她比谁都清楚。
可如今顾辞头顶已经冒了个【红色10】,她怎么敢坦白,说我就是来看看你到底跟那个新闻总监是什么关系?
顾辞滑动着平板上的月度报告,一页一页往下翻,全程没有抬头,只是抽出一点空闲,问:
“送钥匙,要鬼鬼祟祟的么?”
笃!
精神世界的谈昕被一支利箭射中。
“就,我也想光明正大进去啊,那个服务员不让么。”
找不到事做的手指开始抠针织袖口的线头。
“既然想光明正大,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顾辞仍然没有抬头,头顶的红色情绪值丝毫不减。
“当时情况紧急。”
摸到一个针织洞,抠抠抠抠抠。
“为什么还蹲在门口?”
“我肚子不舒服。”
针织洞变大了,抠抠抠抠抠。
“如果你一开始就光明正大,他会不让你进?”
“会。”
线头崩了,不抠了。
顾辞扣上平板套,抬头,终于正眼看向给针织衫收工缝洞的某人,眼中耐心耗尽,诘问:
“谈昕,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这一问,把谈昕问得逆反了。
方才的窝囊一扫而空,胸口腾*起几分恼意,翻过来指责道:
“那你呢?你对我有实话吗?”
顾辞拧眉:“你说什么?”
谈昕一一列出罪状:
“说什么饭局,上次在KTV,还有这次在包间,都是跟同一个人吧?你不肯告诉我是谁就算了,为什么我想跟你一起去都不让?我才是你官宣的女朋友,虽然有名无实,但对外好歹是有名分的啊。什么人不能跟我这个女朋友一起吃饭?你为什么每次都——”
满腔愤怒化作声讨滔滔不断,谈昕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顿时成了法庭为当事人辩护的律师,慷慨激昂地细数对方的罪状。
直到她猛然一个回头,跟顾辞的眼睛一个对撞,伸出去指责的手指半空刹停,僵了几秒,触电般撤回。
“就,”
膨胀的气球放跑了空气,未能回归原状的表皮如妊娠纹般褶皱着,没有半点支撑。
“我也想知道,你会不会跟别人走得很近啊。”
短短几分钟,一下窝囊一下膨胀,饶是顾辞见多识广,也没见过精神如此跳脱的人。
凝视半晌,清冷的面孔才浮出几分无奈,叹息,摇头:
“谈昕,你究竟是什么人?”
谈昕只敢在心里呐喊:我是谁不要紧,但你只能是我的老婆。
嘴上叽叽歪歪,半天挤不出一个清楚的汉字。
这件事最后就那么不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