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还一边说话:“我闭眼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我就给你十秒钟,一,二,三……”
陈青洲赶紧将她打断:“你就不能把嘴也闭上十秒?”
“还闭嘴,你真要绑架我是吧。”穆夏嘀咕了句,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到底没再说话。
她听着声音觉得陈青洲是没动位置的,夏天的蝉鸣声太吵了,她也听不出更清楚的声音,总觉得陈青洲像是什么都没做,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人还站在她面前。
短短的五秒钟分外漫长,穆夏忽然感觉面颊被轻轻触碰了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感觉很软,殊不知那是她脸蛋柔软的皮肉造成的错觉。一瞬间她越想越不对,紧接着脸红到了脖子,猛地睁开双眼瞪上陈青洲,随之爆发的是少女的娇嗔。
“陈青洲!你亲我干什么?!”
陈青洲被她骤然睁眼的动作吓得放下了手,穆夏自然没看到他垂在腿侧的手里攥着什么,又重申了一遍:“你居然敢亲我?你不要命了?”
他一下子也被问愣了,张开嘴没说出话,耳根的热源已经烧到后脑勺了,穆夏伸手就要招呼他,他才下意识抬手阻挡,同样羞恼地反驳:“谁亲你了?”
穆夏用打他掩饰害羞,不断骂着他:“你亲我脸了!我感觉到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不要脸,没皮没脸……”
“谁亲你脸了!”他像是回到了学说话的孩童时代,重复着刚才的话。
穆夏打着打着才发现他手里攥着的东西,停下了攻击,脸更红了,陈青洲知道她意识到错怪了自己,赶紧摊开手掌,把东西递到他面前,还在词穷地重复:“谁亲你了?我就是用铅笔戳了下你的脸。”
他掌心上放着的正是两支铅笔,蓝色的笔杆,黑色的笔头,上面印着白色的英文,是她习惯用的施德楼。
穆夏心想这回脸可丢大发了,皱着眉毛盯着那两支铅笔,半天没说话。
虽说她眼下非常非常的窘迫,可陈青洲满腔少年的自大与得意都要溢出来了,脸上发出包容的笑,又极为嚣张地冷哼了一声:“拿着。”
穆夏短暂触碰到他的掌心,引得心头也跟着骚痒,陈青洲收回手,背在身后攥成拳头紧紧捏着。
两人谁也不说话,静静地面对面杵着,穆夏像是在cosplay鸵鸟似的,脑袋恨不得缩进屁股里。
陈青洲抓了抓头发,身板都更加直溜了,他倒是想放肆地嘲笑穆夏一顿,可她那副收起爪牙的样子又挺楚楚可怜的,他的同情心简直泛滥了,大度地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也不用畏罪自杀了。”
穆夏扑哧笑了出来,重振旗鼓仰起了头:“你去市里买的呀?”
陈青洲“嗯”了一声,镇上的文具店没有这么贵的铅笔,他寻思一支铅笔能贵到哪儿去,到了市里最大的文具店就跟店员说要最好的铅笔,画家用的那种,付钱的时候他都觉得肉痛,倒不是掏不起这点钱,可一支铅笔卖八块钱是不是太离谱了?
“是你用的么?顺道路过文具店就买了。”
“顺道呀,文具店卖多少钱?我等会儿转给你。”
她一提钱就没意思了,陈青洲雀跃的心潮都平复了不少,半天蹦出一句:“不用了。”
穆夏不禁腹诽他也忒脆弱了点儿,她还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呢:“陈青洲,你这么好呀?我就是跟你客套一句,可是你亲口说的不用哦,那我就捡便宜了,免费拿到两支铅笔,你下次再发发善心,给我再买几支4b、6b、8b、hb、2h……”
她滔滔不绝起来,陈青洲明显愣了:“铅笔还有这么多种?”
穆夏露出个讥嘲的表情,无奈地对他眨眨眼,仿佛在说:不然呢?土包子。
陈青洲负气接道:“你自己买。”
“你也没说带我去呀?”
“二毛要去,就没叫你。”
“你开的什么老年人代步车?就两个座?”
“面包车,五菱之光,后面的座椅拆了,装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