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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人觉得她和那个‘沈庚戌’有情爱?

是她们想岔了,还是自己越界了?

她看着院子中摆着的数个用来给沈长胤做蛋糕的炉子,颇有些不安。

想见沈长胤的感情达到了顶峰。

她呼出一口气,先决定,在这个梦醒之前,不要再和那个‘沈庚戌’交流了。

然后决定,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从梦中先醒过来。

她想拥抱一下沈长胤。

她在地面上铺好了褥子,坐在椅子上,重心向后倾。

重重摔了下去。

失重感瞬间悬在她的心头。

*

在京城的另一边,茶楼前,被称为‘沈庚戌’的沈长胤也看到了那块公告牌。

她嘴角翘了翘,竟然没觉得反感,只觉得京城这群看客也实在是很有意思。

见公告牌上没有那个草帽人的留言,她也没打算多留,只是在临走前提笔,在小纸条上画了一条鱼,贴到了更小的那个公告牌上。

第二日,是院试的放榜日,也是她与草帽人心照不宣的‘钓鱼’‘取鱼’日。

她一大早就起来了,等在放榜的考试院门口。

脸上波澜不惊,在一群急得都快要出汗的学子中,显得极为平和冷静,身上是洗得愈发之白、愈发柔软的青衣,却显得她的气质格外出众。

有带着学生来看放榜的老师指着她,用她的作为例子教育自己的学生仪态和心态。

沈长胤听见了,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在放榜的一瞬间就挤到了人群最前面。

她立刻向榜单的第一排看去。

‘沈玉’两个字名列榜首。

嘴角忍不住翘起,她努力想压抑,只绷住了一息,笑容又一次从她脸上跳了出来。

她挤出了人群,步伐仍然是不紧不慢的,直到拐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才快乐地跑了两圈。

她身体文弱,跑得也不快,平时更是极力避免这样需要消耗体力的动作。

此时却在耳边的风声中感到了极度的快乐。

她望着小巷顶部明亮的天空,望着只在自然中存在的那种极浅的蓝,心脏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却并不是疼痛,而是畅快。

风好像从自己的胸前直接穿到自己的背后,将所有那些埋藏在心里的幽暗都一并吹去。

从今日起,她就是一名‘士’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穷人、杂种了。

以后她只会在这个起点上更加爬高。

她从没有这样快乐过。

她想,我有了朋友、知己、和对我良善的人,这三人恰好还是同一个;我有了功名、前程和稳稳的基石,就在这一天。

她想不出来自己的人生变得糟糕的可能。

她跑完两圈后,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膛剧烈地起伏,而后猛地直起腰。

我要告诉她!

她一路小跑,向着城外的那个河堤疾驰而去。

宽阔的河面像是天上画下来的巨大丝绸,流畅地向前滚动。

群山的影子映在水面上,被水鸟的游动破坏,有鱼时不时地跳出水面,健壮的鱼尾一闪而过。

堤岸上的一切都仿佛是颜料染的一般,那样的绿,那样的均匀。

越走近河堤,年轻的沈长胤脚步的速度就越快,以至于她忍不住地小跑起来。

她从河堤上方跑下坡,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好几次都不得不摇晃着身体恢复平衡,才不至于滚下坡去。

她要告诉她!她要亲口告诉她!

她跑到河堤边,望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戴着草帽垂钓的身影。

可她也不是很在意,听婆婆说,对方虽然是上午来垂钓,可来的时候通常都很晚。

她在河堤边找了一块洁净的石头,用手帕擦了擦,坐了上去。

河水一波又一波地拍打在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