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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和我斗?

*

与此同时的二楼,沈姓青年正望着那两只隐隐从荷叶中散发香气的烤鸡,沉默不语。

她的‘助手’,其实只是一个学问不如她故而平时比较膜拜她的书生,此时也饿了,咽了咽口水。

“沈姊,咱们吃吧,反正她花的钱,不吃白不吃。”

‘沈庚戌’的腹部早已饿成了薄薄的一片,如同冷火灼烧疼痛,可她却静静地看着那只散发着香气的烧鸡,动也不动。

“爱吃嗟来之食?那随便你。”她冷冷地说。

她早将楼下这个草帽怪人的小把戏洞察得一清二楚。

也知道自己如今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毁掉对方已经赢来的声名。

却依然不吃这只烧鸡。

只是重新摊开纸笔,“你吃吧,吃完了继续帮我把这张纸贴出去。”

两人又你来我往地辩论了一会儿,直到太阳渐渐西斜。

茶楼里早就坐得人满为患,众人当中朗诵两人写下来的句子,讨论到底谁更有理,押宝到底谁能够在今年科举中夺得头筹。

却突然看见,被所有人围在中央的草帽怪人忽然大惊失色,拍了拍自己装鱼饵的匣子。

谢煜立刻直起身来。

坏了!忘记去钓鱼了!

她这个鱼饵买得可贵了,老板说了,这种鱼饵效果好,但是对新鲜度要求很高,一定要在当日用完,否则第二天就没用了。

她看看外面的天色,立刻站起来,把手中刚写完的小纸条往桌上一扔,对着帮自己的那个学生说:“麻烦帮我贴一下,我得走了。”

茶楼里的众人立刻失望起来:“啊???”

二楼包厢中的人影也发生了片刻的变化。

谢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一边走一边说:“啊什么啊?我鱼饵再不用就浪费了。”

立刻有人提出明日给她买新鲜的鱼饵,谢煜摆手拒绝。

“东西都买了,不能浪费。”

她站在茶楼门口,戴着草帽,头微微上扬,朝着楼上喊:“上面那个。”

二楼用纸糊窗的包厢里,人影微动,最终还是举起一杯清茶,示意自己听见了。

“你有要说的就多写点,贴到公告板上去,我如果看见了,就回复你。”

说完话,她转身走了,出了京城。

钓鱼去也!

半个时辰后,她愤怒地一甩杆子。

渔具店老板根本就是骗人的!

这个鱼饵一点都不好用,下水就散,鱼倒是愿意吃,但吃的都是散开来的鱼饵,根本不咬钩。

气死她了。

她愤怒地收摊回家,决定再也不能相信这些老板了。

她很快在院子里铺起一个巨大的摊子,桌子上放着从厨房弄来的面粉、鸡肉、糖油等等东西。

她要自己做出最完美的鱼饵!

这股劲头持续到了深夜,她到了凌晨三四点还没睡,还在围着罩衣,对着一团糊状物敲敲打打。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她才迈着沉沉的步伐睡去。

再睁眼已经是大中午了,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拿起昨天自己做出来的不同批次鱼饵,就向城外冲去。

她今天一定会钓到鱼。

两个时辰后,她精疲力竭地回到王府。

管家立刻迎接她,视线极为隐蔽地望了一眼她手里提着的木桶。

空的,只有水在晃晃荡荡。

管家心里一凉,但并不意外,小心地将视线收回,就对上了谢煜的眼神。

谢煜的眼神很不好形容,大概是厌倦了尘世吧,她淡淡地说:“什么都不要问。”

晚上报复性地吃了三条鱼,她才重新恢复起精气神来,决定明日再战。

连着三天,她都一心投入到钓鱼伟业中,却感觉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

忘掉了什么呢?

‘沈庚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