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她。
"三殿下,你这么早就起来锻炼啊?"
"嗯,火气有点重,麻烦你等会儿替我告知小厨房一声,让她们给我熬点凉茶。"
谢煜的双手抓在大树粗壮的一根枝干上,袖子完全垂坠到肩膀处,慢慢发力,又完成了一个引体向上。
赤着的胳膊在微凉的空气中暴露出肌肉的线条。
侍女颇为羡慕,"我什么时候能锻炼出这样的肌肉就好了,那些侍卫们都嘲笑我力气小。"
她的目光流连徘徊,脸上的神色却忽然僵住了,望着沈长胤书房窗子的方向,行了一个礼:"沈大人。"
正背部用力、撑在枝干上的谢煜僵硬了,不知道沈长胤看了多久。
她跳下树,长度已经可以垂坠腰部的乌发在空中扬起一瞬。
见沈长胤还在看着自己,她将自己的袖子放下来,把胳膊上的每一寸皮肤都遮住。
也不打招呼,径直回了自己房间洗漱。
早饭是提前去小厨房摸了两个包子对付的,吃完后又独自乘了马车上朝去。
在勤政殿外候场的官员们看见她,打了个招呼,过了一会儿,没有看见沈长胤的身影,才问:"沈大人何时到啊?"
谢煜枕在一根朱红色的柱子上,抱臂在胸前,将自己的手在胳膊里藏得严严实实,闻言抬起头,语气不好,"你问我,我问谁?"
大臣们纷纷后退一步,用余光交流,不明白这对最近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昨天不还是恩恩爱爱的吗?
过了没多久,沈长胤也来了,站在离谢煜不远不近的地方,面向着谢煜,却也不说话。
在场众人屏住了呼吸,八卦也不聊了,眼观鼻,鼻观心。
空气几乎都凝滞了,直到勤政殿大门打开,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皇帝上朝,看见谢煜和沈长胤,问:"还有三天就要到你们俩大婚之日了吧。"
沈长胤看一眼谢煜,谢煜直视前方。
也没有人回答皇帝。
皇帝摸了摸鼻子。
百官用余光看着这幕景象,反而心理平衡了。
这对作妖起来连皇帝都要受气,她们忍一忍又怎么了?
皇帝也不觉得尴尬,大手一挥:"既然都快成婚了,家里那么多事情,从明日起,你们俩便不必再来上朝了,好好准备吧。"
谢煜一点头,勉强算个回应。
皇帝已经很满意了,随便听了几个官员的汇报,就宣布散朝了。
虽然明日起就放假了,但是今天下午的课还是要上的。
好巧不巧,今天下午有沈长胤的诗词课。
谢煜送走了第一节课的音律老师,坐在书桌后面,瘫在桌面上,眼神放空。
见沈长胤款款地走进来,她也懒得坐直。
直到沈长胤走到她身边,低头望着她搭在桌边的手。
右手,那天在水里轻拢慢捻的手。
谢煜一下子将手收回来,背在腰后。
沈长胤语气和缓,"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牵了我的手之后,也是这样的把手藏在后面。"
谢煜坐直,将书本翻开,"该上课了。"
她一字一顿,咬字格外清晰,"老,师。"
沈长胤忽地笑了一下,"好,那就上课。"
她转身,走到讲台前,翻了翻书,又合上,对着自己唯一个学生轻松地说:"今日我们学抒情诗。"
"诗,不是一种文字,而是一种言语,一种更美的言语。故而在数千年前,即便是最为蒙昧的、不识字的人,也可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