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见她用手指着她的帐篷,略有些疑惑,凑近看过去,面色立刻黑了下来。
当即招人,把床上的那个女人捆了扔出去。
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如今有名的狂生,才学也算高了,更因为独特的诗词风格而颇有一批追随者,因为年轻所以如今只在翰林院当个小官,但未来的前景还是光明的。
却在看到谢煜每日打猎的样子后,突发恶疾,又恢复了狂生行径。
谢煜和沈长胤能怎么办?
两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摄政王,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不可能就这样将人打杀了。
所谓刑不上大夫,虽然不是准则,但在此时也算适用。
最后只能把这个人的官给免了。
不过这是后话了。
在当天晚上,沈长胤让人把这个狂女郎捆走后,面色许久依然未曾放晴,不让谢煜再睡那张被别人躺过的床。
她让人把那张床和被褥都烧了,又让人去附近的竹林里面连夜砍竹子,绑一张临时的竹床出来。
再一检查,发现谢煜放行李的箱子都也被人开过翻过了。
那里面的衣服不能再穿了。
沈长胤就让谢煜先穿着自己的衣服。
她们两人的身量都高挑,虽然谢煜略高一些,沈长胤更瘦一些,但古代的衣服本就宽大,所以沈长胤的衣服谢煜其实也是能穿的。
就是谢煜觉得有些奇怪。
她沐浴完,在沈长胤的营帐里换上了对方的干净衣服,对外面喊了一声:“我换好了。”
沈长胤这才进来,发现自己常穿的素白色暗纹衣裙在谢煜身上竟然很合适。
谢煜不停地嗅闻着自己,见她进来,才说:“好奇怪,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
沈长胤一顿,半晌,才声音微哑,说:“不奇怪,不过是熏香的味道罢了。”
谢煜这才习惯了下来。
两人没谈多久,头顶就传来了雨滴打在帐篷油布上的声音。
不多时,暴雨就噼里啪啦地都下来了。
雨声打在帐篷上给人的感觉要远比雨打在房顶上明显,要更响。
两人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望着外面的天地成了一片泽国,暴雨如同珠帘一般永无止境地落下。
桌上的普洱悠悠地散发着香气。
因为下暴雨了,两人就把刚刚派出去砍竹子的人都召回来了,没有必要为了一张床而让人陷入危险。
谢煜觉得在这躺椅上睡一夜问题也不算大。
雨声虽然轰鸣,但很有规律,又似乎能够唤醒人在远古时候的记忆,谢煜很快就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头一歪,就在躺椅上睡着了。
沈长胤无意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书,脚步轻缓地去床榻上取了一张褥子,盖在她身上。
温暖的被褥刚一落在谢煜身上,她就自觉地动了动,把自己包裹起来,脸陷在棉织物温柔的包裹中。
沈长胤又看了一会儿书,直至夜深,才觉得应该要睡了,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床铺,又望了一眼在身边躺椅上睡着的谢煜。
竟然没有选择去床上睡,而是也拿了一床毛毯,盖在自己的身上,在躺椅上睡着了。
不知是雨声的作用还是谢煜的作用,她今天晚上入睡得很快,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直至半夜,才有人惊叫起来。
有禁军在她们的帐篷外大喊:“太子殿下!沈大人!出事了!”
两人都齐齐惊醒,让人进来。
禁军士兵浑身湿透,进来后才说:“暴雨太大,附近的山体滑坡了。”
外面的营帐中已经传来不少惊叫声和要打包逃离的动静。
谢煜和沈长胤也是一惊,对视一眼,都没慌,反而是拿出地形图来,分析着情况。
谢煜在梦中在南郊剿过匪,对这片群山的情况还算了解,此刻对应着地形图,就更加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