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看见她就埋怨:“怎么现在才回来,干嘛去了?”
她举起手中的两个竹筒,晃了晃,眉眼弯弯。
*
第二日上午。
谢煜与沈长胤上完了朝,照例在大殿外互相点头告别。
谢煜正打算向宫外走去,却突然被一个内侍拦住了。
“三殿下,陛下有请。”
皇帝找她干嘛?
她们俩也没有什么感情可以交流啊。
疑问了片刻,她还是点了点头。
内侍带她来到皇帝的书房。
说是书房,实际上是一整个院子,即便是种满了名贵花木的庭院中也摆了四个巨大的香炉。
一踏进院门,谢煜就丝毫感受不到自然的清新气息,只能感受到名贵香料的沉木香气。
浓郁得几乎有些呛鼻了。
谢煜用手挥了挥。
继续向前,进了门,就看见了跪在书房外间的若干道士,正低着头虔诚地念诵着什么。
再往里走,才是皇帝办公的书房。
昂贵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的光,只有一小丝自然光从缝隙中露了出来。
书房内的香气反而没有那么沉重,只有一个精致小巧的香炉放在书桌上,幽幽地散发着一种近乎书墨香气的味道。
皇帝正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读着。
按照礼仪,谢煜现在应该请安的,但是她不情愿,于是把行礼的动作做得不伦不类。
皇帝却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视线并不从书籍上移开。
书房内顿时陷入安静。
在一旁服侍的几个内侍大气都不敢出。
谢煜不喜欢惯着这种中年人,自顾自地站直了。
皇帝这才放下书,抬起眼皮向她看来。
无论多少次见到皇帝,谢煜都不得不感慨人不可貌相。
虽然这个皇帝信奉邪术,供奉方士,但是面相却永远是那么的威严沉郁,看起来完全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
“最近身体如何,听说你在刺杀中腰腹受伤了。”
“挺好的,不劳你的关心。”谢煜淡淡地说。
皇帝伸手从内侍那里接过一个盒子,打开后,将里面翠绿色的玉扳指带上。
而后劈头盖脸地将木盒子往谢煜的头上扔来——!
谢煜毫无防备,竟然真的被她砸到了额角。
当场被砸出粉红色的一大片,过了几秒,开始鼓起小包。
“你有——!”
当场骂当朝皇帝有病,还是太超过了,虽然她已经非常愤怒了,却还是收住了话。
并向沈长胤学习骂人不带脏字的态度。
“陛下心情忽然不好,是不是要请太医?”
皇帝冷笑一声:“我今日才刚刚看到你们攻打死士营的详细军情,之前怎么没有人和我说你亲自上了战场?”
谢煜确实亲自上战场打了一会儿,战前侦察也是她自己去的。
但是她不觉得这和皇帝有任何关系。
皇帝却偏偏带着极大的压迫力,用沉郁的声音说:“身体发肤,受之母亲,不可轻毁,你怎可以在带伤的情况下,依然贸贸然上战场?”
“记住,你的命,绝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命。”
大约做皇帝做久了,说话都会有类似于圣旨的威严。
如果在这里的是其他的公主,大概会感受到母皇藏在斥责之下的关心,从此以后对母皇言听计从。
但是谢煜只想翻白眼。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捡起地上的木盒砸回去。
心想着沈长胤以后最好狠狠清算这个皇帝。
而后假笑道:“既然心情不好,就去请太医,我走了。”
一路出了宫门,依然非常生气。
美好的一天就这样毁在了一个中年神经病身上。
又突然想起五公主昨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