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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不做那些花了时间,收益却非常低的事情。

但眼下,她还是呼出一口气,说:“好。”

两人很快将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带回院子里,谢煜又去打了水回来淘洗抹布,在河滩边采了十几片嫩薄荷叶碾碎在水里。

家具确实非常少,打扫起来很快,谢煜又将窗户打开通风。

很快,这间许久没有住人的房子就没了尘土味,重新又透露出清新干净的气息。

“怎么样?!”谢煜站在门槛上,一拍手后又将双臂展开,仿佛展示自己的江山一样:“我亲自挑的房子,还不错吧。”

没等沈长胤回答,她就一拍大腿,急匆匆地跑出去,等再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沓红纸,还有笔墨纸砚。

“虽然春节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但没有个春联还是不太对劲。”

她利索地将空白的红纸与笔墨纸砚在桌上摊开,然后自觉让开位置:“沈娘子才高八斗,字写得好,你来写。”

沈长胤望着她空出来的位置,又望望她。

谢煜向她谄媚一笑。

沈长胤朝着砚台努努嘴。

谢煜立刻冲过去磨墨。

沈长胤站到桌前,提起笔,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写些什么。

她常年提笔,却从未写过祝语。

瞥了一眼谢煜:“你想写什么内容?”

“我也不清楚,就写我吃好、喝好、玩好、住得好,就行。”

这才将视线收回,沾墨提笔,写下:

“果米蔬肉烟火茶,山湖草木日月风。”

给谢煜看了一眼,又将横批的那张短纸放到眼前,让开位置,示意对方来写。

谢煜也不客气,读了一遍她写的内容,自己也写:“吃喝玩乐好。”

哪怕是主动让开的沈长胤都忍不住以手扶额,只能无奈地说:“你的夫子一定很恨你。”

“那当然。”谢煜甚至有点自豪。

她将凳子搬到外面垫脚,在沈长胤的指挥下将对联贴正,下来后说:“就剩下最后一个大事儿了,洗床单。”

被褥都是新的,正在晒着。

床单还是要洗一下的。

两人去了村边溪水的上游,水流清澈见底,正适合洗床单。

身后是青绿的山,眼前是微凉清透的水,微风徐徐,两人赤脚站在浅水处的石头上。

连沈长胤都望着眼前的山水,露出难得一见的轻松神情。

但这种轻松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不幸的事情在于,即使是谢煜,也是在现代用惯了洗衣机的,没有自己手洗过床单。

像这种大件、吸水的布料,一个人是非常难以清洗的,只能两个人一起合作。

和谐的气氛在开始淘洗床单的时候荡然无存了。

谢煜:“淘一遍就够了。”

沈长胤则坚持:“三遍。”

两个人僵持不下,一个觉得对方太过洁癖,一个觉得对方不爱干净。

“一遍!就够了!”

“三遍。”

“一遍,我说真的。”

“三遍。”

……

在毫无营养的漫长口水仗之后,双方各自妥协一步,淘洗两遍床单。

然后一人抓着床单的一头,往反方向拧,将床单上的水拧干。

奈何谢煜的力气要大得多,她一用力,沈长胤手里的床单就差点脱手。

喊她轻点,但她就不知道什么叫轻点,自觉已经用了很小的力了,但还是迫使沈长胤不得不整个手臂都在用力,整个人都向侧边歪去。

最后连沈长胤这种人都表演不下去温和,急了开始骂她。

谢煜自己也心虚,望着天望着地,又摸摸鼻子。

好不容易终于将床单洗好,谢煜借了柴刀,去砍了几根青翠的竹子,在院子里搭起简单的晾衣架。

晾衣架不够长,床单要对折一次再